唐向晚遍体生寒,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程度?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毁了女子最为珍贵的清白,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
“姝儿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楚舰寒眉头紧锁:“只要你妹妹肯回头,为时不晚。但她不如你理智,把男女之情看的太重,她对你误解又太深,你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会信。你若为她好,须得对她冷情冷意。他们发现唐姝没有利用价值,或许她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唐向晚面上敷着一层薄薄的寒霜:“为了姝儿好,也只能如此了。马车夫那里,可有进展?”
楚舰寒就知道她是个冷情冷意的人,也无需特意安慰她:“马车夫的嘴很硬,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肯招一个字。探子那边有好消息传来,说马车夫的妻女和父母,在他失踪后,就离了宋府。”
唐向晚止不住冷笑:“拿人家妻女作为筹码,宋朝臣真狠啊,为了报复我,使用如此丧尽天良的手段。”
楚舰寒缄默不语,最可怜的是唐姝,沦为了宋朝臣的棋子。
或许,一辈子被宋朝臣蒙骗,她也是幸福的。一朝梦醒,她还有勇气苟活于世么?
…
唐姝的事,并没有给唐向晚带来多少苦恼。第二天醒来后,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操持楚清安和李静云的婚事上。
府上的管事婆子,为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都来请示她的意见,显然是怕小周氏找茬,不想担一点责任。
她嘴里的水泡本就没好,又被急的上火,吃了几天药一点不见好转,症状反而加重了。
这一日靖安王面色凝重的来到清远候府,说马车夫被毒死了。
唐向晚有一瞬间的愣怔,看来天意都不让她和唐姝的关系重归于好。
罢了,死就死了吧,就算马车夫真的说出幕后主使者是宋朝臣,唐姝也未必信。
但有一点她不得不提醒:“姐夫,你府里有奸细。”
靖安王的神色有一丝黯然,知道马车夫被关押在靖安王府的只有寥寥数人,而那几个部将,跟着他出生入死,绝不可能背叛他。
唯有一人…
光是怀疑,他撕心裂肺般疼痛。
唐向晚双眉拧得紧紧的,姐夫的神色布满痛苦和扭曲,他心中应该已经有怀疑人选。
那个人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饶是他贵为王爷,原来也有不得志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小暖脚婢的女儿,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送走靖安王后,唐向晚无精打采的坐着。回顾胎穿到南朝,唯有姨娘在时,才过了几天幸福的日子。
姨娘的性格难免嚣张跋扈了些,对她的疼爱是真真切切的。
不论她喜欢什么,都会替她抢过来。
竹青一脸兴奋的打帘子入内:“小姐,三小姐来了。”
唐向晚叹息一声,来的真快啊!马车夫才刚死,唐姝就来了。不知宋朝臣撺掇姝儿来,究竟有何目的!
“请她进来。”
唐向晚,你敢打我
竹青笑吟吟道:“三小姐,请进。”
这几日宋朝臣对唐姝百般奉承,唐姝容光焕发,就连看到厌恶的唐向晚,心情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唐向晚给她倒了杯茶:“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唐姝本不愿踏足清远候府,是宋朝臣又提起马车夫,她才想起要来问一问事情进展的如何。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人杀了杜绝后患。轻启朱唇道:“马车夫招出幕后主使者没有?”
“死了。”
唐向晚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平静的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东西一样。
“死了?”唐姝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是死了,还是被你灭口?”
唐向晚在不复当初怕被唐姝误解的焦急,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为何要灭马车夫的口?这件事,压根就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唐姝暗觉奇怪,唐向晚不是最在乎被她误解,此刻的神情太过平静。她自觉唐向晚有愧于她,说出的话如刀子一般锋利:“唐向晚,你还要不要脸?马车夫指认是你叫他…你还说和你没关系。你打量把他弄死,就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唐向晚扫一眼唐姝,不客气的说:“你怎如此愚蠢?真若是我做的,我灭口岂非让误会永远都解不开?”
被人说蠢,还是被有愧于她,对她百般包容的唐向晚,唐姝这口气怎么也无法下咽,抬手狠狠的推向唐向晚的肩膀:“我蠢?我是不如你聪明,一个暖脚婢的女儿,嫁给了清远侯府的嫡长孙。我要是有你这份头脑,也轮不到你对我说三道四。”
唐向晚不妨唐姝会忽然动手,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因是手臂着地,一股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竹青就站在帘子外,听到动静急忙进来,看到唐向晚倒在地上,急忙将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