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学她平日的口吻婉拒:“不用,谢谢,我就喜欢这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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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变暗,夜晚的海滩安静无息,小木屋亮着昏黄灯盏,徐徐夜风让人感到宁静。
填饱肚子,温辞去了一趟厕所,回来时餐桌上多了几瓶冰啤,只有温辞的座位摆的是果汁。
冰啤咕噜咕噜冒着泡,窦以晴饮下一大口,爽得头皮发麻,扭头继续跟秦运讨论刚才聊的话题:“真的?坐船半小时就能到?”
“对啊,那边水更清,酒店房间就建在海面上。我在那岛上还停了艘游艇,到时能带你去玩尾波衝浪,完了第二天还能去那边的海钓会所,你不是想试试么?能钓个爽。”秦运想起什么,“对了,那边还有个很出名的酒吧,经常请乐队过去演出,到时候可以去凑个热闹。”
窦以晴连忙用手机搜索,惊讶地发现那家酒吧这次邀请的居然是她平日很喜欢听的一个小众摇滚乐队,而今天是他们表演的最后一晚。
她满脸遗憾:“那为什么之前的行程里没这座岛?”
“因为周雾不爱去,那岛上蚊虫多,山里还有猴,他不喜欢,嫌烦。”
窦以晴遗憾地“啊”了一声:“那我们……”
“你们去,”周雾喝了口手里的黑啤,喉结一滚一滚,他放下酒瓶,大方表示,“今晚就去?我打电话让人给你们安排房间。”
秦运一愣:“今晚会不会太——”
“今晚?待会儿就可以?!”窦以晴惊喜地尖叫,“我要去!!!”
秦运眯起眼,忽然感觉哪儿不对。
明明这座岛的话题就是周雾提起的。
方才窦以晴在搜附近的打卡景点,一直没吭声的人忽然抬眼,随口问道:怎么不去隔壁那座岛?
“等等,”秦运洞察一切,“周雾,你他妈故意的吧?你就是图清净,懒得陪着我们玩了。”
周雾背脊搭着椅背,肩松垮地往下沉,被拆穿也不在意,冷淡一笑:“心里知道就行,说出来伤感情。”
秦运气笑:“草。”
想到待会儿能听演出,窦以晴现在就已经兴奋起来,她碰了碰旁边人的肩膀:“那我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温辞,记得把你那瓶花露水也带上。”
温辞这才终于有机会问:“要去哪里?”
“隔壁一座小岛,坐船几十分钟就能到。”窦以晴兴奋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今晚过去听演出,然后在那边待两天,一天衝浪一天海钓,玩够了再回来潜水!”
秦运拿起手机:“我打电话去订票,应该能赶上最后一班船……对了温辞,你不晕船吧?”
温辞犹豫。
她其实,有点想和周雾一起留下。
但大家这趟本来就是出来玩的,她说不去会不会显得有些奇怪和扫兴?而且周雾刚才也默认了,独自留下就是图个清静,她如果跟着留下,难免要打扰到他。
想到这,温辞朝身边看了一眼。
周雾单手懒散地支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低头敲手机,桌上的话题似乎已经跟他没关系。
温辞:“我……”
握着的手机突然振了一下,温辞低头去看,微弱的手机荧幕里只有简单两字——
【周雾:拒绝。】
“你真的不跟我去?”
别墅房间里,正在收拾行囊的窦以晴不可置信地第n次抬头问。
温辞把刚分出一半的花露水放进窦以晴的背包:“不去啦,我晕船嘛,而且……我有点怕猴子。”
“我刚才就想问,你以前什么时候坐过船?”窦以晴回忆,“初中学校组织去猴山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很怕啊。”
“现在怕了。”温辞憋了半晌,“小时候去公园游湖,坐过天鹅船。”
“?”窦以晴无语,“那根本不一样好吗。”
“总之就是……没那么想去。”温辞摸摸鼻子,问道,“还是你需要我陪你?你不想和秦运独处的话,我可以克服一下的。”
“那倒也不是,我当老师后对傻鸟的容忍度已经到达了另一种境界,而且……他现在勉强算是个人,没高中时候那么招人厌了。”窦以晴实话实说,“我只是担心你自己留在这会无聊。”
“不会的,我带了书。”温辞微顿,“周雾不是也留在这吗?”
窦以晴莫名:“他在不在这有什么差?你们又不熟。”
不知道应什么,温辞飞快眨眼:“嗯……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几点的船?我陪你过去。”
窦以晴皱眉,突然觉得温辞这招转移话题,和这套躲闪的小表情,有那么一点眼熟。
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响起,秦运来催了。
窦以晴没接,直接挂断,拎起包包道:“不用了,路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