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听到“石棺”,下意识就握紧陆勋的手。
陆勋侧眸看她,眸光温柔,声音低醇:“没事的,都过去了。”
可林清榆心里过不去,虽然对两人的过去一片空白,可她的心是偏向他的,是爱他的,是心疼他的。
两人紧紧握住双手,十指交扣,狠狠刺痛了陆延的眼。
他眸底卷着恨意,看着父亲身侧的兰英阿姨,讥讽地笑了笑。
“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的不是?你不还娶了你的初恋?你的白月光!
阿榆就是我的心中所爱,我自私点又如何?当初三叔就是趁我出差……”
话还没说完,陆鸿霖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你到今日,还如此执迷不悟!”
“是!我想不通我有什么错?”陆延呛声,“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可以娶心中所爱,我就不能?
我放不下阿榆,我就要争取!我为我自己所爱争取,我错在哪?”
陆鸿霖难受得蹲下身子,捂着脸,老泪纵横。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学术研究的教授,却把孩子培养成这副模样。
他摇着脑袋,苦口婆心规劝:“阿延,生老病死,断舍离。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无奈。
当年我跟你兰英阿姨分开,我内心有遗憾,可我并没有执着,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
我跟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履行了一个丈夫的责任。是,我确实忙于学术,后来疏于关心家庭,疏于关心你的母亲。
但实际上,我曾提出让你母亲来实验室住,是你母亲嫌弃环境不好拒绝了。
相反,你兰英阿姨到现在还跟我住在15平方的单间宿舍里,我们陪伴彼此,并不觉得条件艰苦。
我的爷爷,也是我的恩师。是他培养了我。他去世那天,我非常难过,甚至一度晕厥。
我也不愿意他离开我,可是人总归是要学会放下的。人生并不能事事如你所愿的。”
陆鸿霖呼了长长一口气:“你可知道,当年你按下那个病毒的按键,导致全城多少人被病毒感染?
你可知道,你犯的是危害公共安全罪。你又可知道,我们陆家花了多少个亿,才帮你摆平这件事情。
如若你不是陆家子弟,早就进去了。后来,你去黑鹰堂当卧底,我还以为你真的想通了,想要将功赎罪。
谁知道……谁知道你竟然是去跟黑鹰堂的人做交易,要催眠阿榆!”
陆延被气笑了:“当年那个按钮本来应该是三叔按的。他不够爱阿榆,所以我替他按。我反倒成了罪人!”
一旁的周南听不下去了,险些抬脚去踹陆延:“当年我和三爷配合得当,如若不是你闯进了,我们早拿下楼郁了!
陆延,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年在那场病毒中,有多少病弱伤残和老人难以抵抗病毒的侵害去世。又有多少家庭因为你的一时任性,而导致妻离子散!”
陆延倔强别开脸:“反正成王败寇,随你们处置。少废话!”
看着陆延的反应,陆鸿霖痛苦地捂着老脸。
而陆薇则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慢悠悠走了过去:“哥,我问你,是你推李梦澜下楼,又让妈咪给你收拾残局的吗?是你拖妈咪下水的,对吗?”
陆延生气道:“李梦澜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是妈砸了她后脑勺,才搞得她那样的。”
陆薇眼皮子一颤,豆大的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你明明知道……妈什么都向着你。
你明明知道,你打电话给妈咪,妈咪肯定会帮你,就算让她替你坐牢,她也愿意。
哥,你根本就算计好妈的性格,才打了那个电话!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把李梦澜送去医院,偏偏要拉妈咪下水!
妈咪到死怕都不知道,她是被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给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