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源问祁明月:“你带爸爸上来做什么?林清榆不在我手里,我们去哪里找个人还给那个疯子!”
“爸!”祁明月打断他,“你难道想被三爷拔指甲吗?”
祁正源想起林家人的惨状和尖叫,吓得身子一抖:“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爸,你先跑,跑到隔壁的别墅去。我这边报警了。”祁明月煞有其事地拿起旁侧的竹梯子。
“报警?你疯了吗?”祁正源神态仓惶,语调激动。
“没疯。爸,咱们现在又没成功绑到林清榆,还处于预谋阶段。我们可以说,是气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这又不犯罪。但不报警,你很快会被三爷弄死。”祁明月神色认真引导祁正源。
祁正源觉得有道理:“对,我就不信警察来了,陆勋还敢对我怎么样!”
“所以,爸,你现在赶紧爬过去。”祁明月把竹梯子架到隔壁别墅的天台。
祁正源深吸了一口气,站到天台围栏上,颤颤幽幽弯着身子,抓着木梯子跪着前进。
这别墅楼层特别高,尤其一楼,一层楼比别人两层的都要高。
这会儿在天台,算起来也有六层楼这么高。
祁正源看了眼底下,身子立刻抖如筛糠。
暗夜中,祁明月看着他佝偻的身子,眸底淬出了浓郁的恨意。
滴呜~滴呜~
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祁正源一喜,连忙扭过头对祁明月说:“警察来了,我不用逃了。”
祁明月缓缓勾起涂着暗红色的大红唇,手放在梯子的底部上:“你是不用逃……”
祁正源面色一怔,紧张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祁明月摩挲着梯子底部,用力往外推了点,“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这个女儿吗?女儿不能继承香火,所以也不能继承你的财产,你的公司……”
说着,祁明月又往外推了点。
“不如你猜猜看,你死后,法律会不会把你的财产、你的公司判给我?”
眼看竹梯子就要彻底被推出去,祁正源吓得脸色发青,连忙求饶。
“明月,我错了。爸爸错了。爸爸把公司给你。”
“太迟了。”祁明月又把梯子往外推了一把。
祁正源眼瞳欲裂,“你个畜生,你这样又比你弟好到哪里去!”
祁明月诡异地笑了,暗夜中的红唇格外吓人。
“这个时候,我不怕告诉你。弟弟看到你在打女佣,是我设计的。”
祁正源倒吸一口凉气,眼瞳瞪大到极致。
“她玩的第一个女生,帮他善后,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一步一步把他推出去,把他变成一个彻底坏孩子。
可即便这样,你还是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哪怕他越来越禽兽,你眼里都只有他。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带把的,能传宗接代,呵~”
祁正源摇晃着脑袋:“你……你太可怕了。是你,是你害死你弟弟。我死要也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不过,你没机会了哦。”祁明月眼角一狠,利落把梯子推了出去。
此时,客厅里,周南眉头紧锁:“三爷,警察来了。”
陆勋眉眼一沉,什么话也没说。
周南眉头锁得更厉害:“看来祁明月在耍花招。把祁正源带上去,然后偷偷报警……不对啊,祁正源和林家豪参与绑架,报警不是害了他们?”
“不。”陆勋缓缓撩起眼皮,锐眸凝了几分,“祁正源怕是活不了了。”
林家人听了这话,瞪大眼眸,露出惊讶的表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
砰一声。
祁正源从上面掉了下来,砸在地面上,血浆四溅,眼睛死死看向祠堂这边。
他艰难地抬起手,一直指着陆勋,指着林家人。
“明……月……”他张口,血汩汩往外冒,根本发不出声音。
林家人吓得抱作一团。
祁明月的哀嚎声由远及近:“爸——爸——你怎么样了?”
说着,祁明月扑到祁正源身上,哭得悲天悯人:“爸,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走。”陆勋看了周南一眼,冷漠从祁正源身侧走过,懒得理会他的求助。
老婆的安全问题,对他来说才是大事。
他没空管别人。
而此时,酒店的房间里,杨时安气鼓鼓朝着林清榆走去……
杨时安说出了当年送走叶云裳的秘密?
“啊?你流血了!”林清榆指着杨时安的手,关切地说。
“我为什么流血,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有。”林清榆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我都跟你说了,我奶奶说这种灰不溜就的,下面有小丁丁的是公老鼠。公老鼠不咬女的,专咬男的。是你自己不信。”
杨时安愣了下:“老鼠不都灰不溜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