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皱着眉看着那个包子,衝宋卿摇了摇头。
察觉到两个人的警惕,秘书叹了口气道:“包子是她今天早上吃的,我给她准备了五个,她偷偷留了这两个。”
没想到秘书会主动开口,江宜沉吟片刻,还是问:“她”
“那场车祸,差点脑死亡了,本来都被放弃了但是江钟国抓不到你,就又把她带走了,做电疗打激素当实验品试药,醒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千恩万谢江钟国被抓了,我终于能带着她回来了,只是她的状态很糟糕。”秘书话顿了顿,神色有些哀伤:“是叫江宜对吗?”
自从江枝出事宋雪意走了后,秘书就辞职了,全身心地陪在江枝身边照顾她。
好不容易带着江枝从京城脱险回到江城,日子却并没有好起来,江枝每一天都会跑出家门,她的智力已经退化到三岁,极少数受到大刺激后会清醒,大多情况下和孩子差不多。
跑出家门的江枝徘徊在江城的每一条街道上,她不记得东西了也无法完整地讲出话,可是对江城却是无比熟悉。
行走在大街小巷的江枝隻做一件事——寻找宋雪意。
即使病发让她忘记了所有人,即使秘书一遍一遍告诉江枝自己和她的名字,可是江枝唯一能脱口而出的名字只有宋雪意。
听着秘书讲完,江宜抬眼看着她,没有接话。
“看样子是了。”秘书叹了口气道:“能告诉我你的住址吗?她现在需要陪伴,毕竟你是她的孩子,钱的事情不需要你但是我想问就是你能不能”
“她不会想看见我的。”
江宜冷声打断她:“钱不是问题,给我银行卡号,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做。”
童年里江枝就是这样对待江宜的,没有关爱只有钱。
所以现在江宜能给的也只有钱。
宋卿感受到江宜的低气压,轻轻勾了勾江宜的手指。
秘书没想到自己这样的请求会被拒绝,语气瞬间坏下去:“可是你是她女儿啊!你有没有良——”
“女士。”宋卿不悦地皱起眉,冷眼盯着秘书:“抱歉,我想问你有什么资格,又或者你以什么身份来对江宜讲这些话?”
被怼得一愣的秘书张了张嘴,错愕地看着讲话的人,明明这个长得更加温柔啊。
“没人能对江宜讲这种话,在让女儿当好女儿前,母亲得是母亲。”宋卿沉声说完,警告道:“既然你认为她需要陪伴,那你就好好陪她吧。”
宋卿掌心还躺着那两个包子,在江枝期待的眼神里,冷掉的包子被江宜拿纸巾盖住,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秘书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包子消失的人瞬间开心起来。
江枝欢快地拍起手来,对秘书讲:“雪意吃,雪意吃。”
察觉到江枝的情绪,秘书皱着的眉松开,偏头时瞬间变脸笑起来。
“对呢,雪意吃了,枝枝真棒。”秘书轻轻抚摸着江枝的头髮,眉眼间的温柔和怜爱是爱人间独有的。
笑起来的江枝抬手搂住秘书的腰。
也不管手里有油,江枝身上的灰,秘书也轻轻环抱住了她。
没有管两个抱在一起的人,用湿纸巾反覆擦干净了宋卿的掌心,江宜牵住她:“我们走吧。”
察觉到江宜的低气压,宋卿点了点头,乖乖跟着她走。
生鲜超市就在街角拐过去的右侧马路边。
铺了满地的银杏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江宜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江枝。
可是两个人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尖叫连连以及秘书柔声的哄。
只是这一次,江宜和宋卿谁也没有再回头。
在遇到江枝后的第二周的一天傍晚, 江枝的秘书再一次找到了宋卿的小区。
那天宋卿下午没有排课,十一月过半,秋风里仍旧残有暑气的余热, 她脱了大衣挂在臂弯,刚走进单元门就被拦住了。
“宋卿?”秘书念出名字, 张开手将人的去路挡住:“我们谈谈。”
看着凭空出现的人,宋卿下意识皱了皱眉,因为江枝的缘故, 宋卿也不喜欢这个秘书。
“我叫柳月影。”察觉到宋卿的排斥情绪,柳月影叹了口气自我介绍道:“很抱歉来打扰你, 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但良好的个人教养让宋卿并没有对她说重话, 只是冷着声音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有的。”柳月影将身体堵在电梯门口, 不许宋卿继续向前:“我们可以聊很多,比如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可以让她出现一下吗?”
江枝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坏下去了,清醒的时候几乎为零,每一天都揣着藏下来的食物在街头街尾跑,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她的雪意。
起初柳月影还只是远远跟着保护江枝的安全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