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下意识将江宜挡在了身后,沉眸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三人的视线相接,隔着一条马路,彼此间相顾无言。
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安静,也没人问彼此为什么会来这里。
江枝是跟着宋雪意身上的定位来的,宋雪意从病房里消失,将江枝吓得够呛。
但看着定位点停在婚纱店时,江枝紧绷着的心才终于松懈了几分。
只要不是江钟国的人,只要宋雪意不出意外。
那么宋雪意去哪里都可以。
只是
“江宜。”江枝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淡声道:“你过来。”
江枝没敢忘记云九纾昨夜的要求,云九纾要江宜,时间截止在今晚。
正好此刻江宜送上来门,倒是省去了自己的一些麻烦。
只是江枝高估了自己话的重要程度。
江宜只是冷笑了声,牵着宋卿转身就走。
两个腿部健全的成年人是坐着轮椅的江枝比不过的。
秘书推着轮椅,只是手臂上的伤让她的动作变得缓慢了些。
“江宜!”看着闷头朝前走的人,江枝不得已大叫了声:“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这是五岁时的江宜最想知道的事情。
关于她那早死的父亲。
如果今晚不把江宜送给云九纾,江枝不敢想这个疯子会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
被逼到绝路的江枝不得已亮出底牌:“我手里有他的录音,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给你听其中的一部分。”
昨晚江钟国给的警告,就是那段录音。
虽然江枝没敢打开就删除了,但此刻脱口而出的欺骗却是那么坦然。
听到江枝主动提起宜程君,江宜隻觉得讽刺,她冷笑一声转过身道:“是吗?刚好我也有一段,我们要不要核对一下是不是一样的呢?”
隔着一条马路,母女二人面对着面。
江枝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眉头紧紧皱起。
她是哪里来的录音?
不是昨晚江钟国秘密发到自己邮箱的吗?
难道她也在欺骗自己吗?
江宜看着她惨白下去的脸色,冷冷一笑,牵着宋卿转头就准备走。
和江枝多废话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江宜!”见人没有停下来交涉的意思,江枝急了:“算妈妈求你——”
这是江枝第二次在江宜面前用到求这个字。
比起第一次时的癫狂,这一次的求字里多了几分真情。
江枝此刻已经被逼到绝路,她不知道怎么应对云九纾,也不知道江钟国会有什么惩罚正等着自己。
她像是被架上油锅的猎物,横竖都无法周全。
“不论你说什么,妈妈都答应你。”江枝的态度软下去,哀求道:“只求你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那盘录像带的重要程度远超于江城医院的价值。
如果云九纾那个疯子真的将内容曝光,那么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比起这些,和江宜求饶简直不算什么。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江宜冷冷一笑,转过身道:“从前没有,以后也不配。”
江枝看着眼前已经彻底陌生了的女儿,悲哀地摇了摇头道:“妈妈没有选择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这不是你以前最想知道的事情吗?”
这条马路的交通已经被江枝拦截了,二人隔着马路对话,并不会有车过来打扰。
江枝示意着秘书推她,轮椅向前,她柔声道:“满满”
看着走近的人,宋卿下意识警惕起来,将江宜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呵。”江宜冷笑,淡声道:“我说了,录音我也有,需要我放你听吗?毕竟这可是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江钟国给你的警告呢。”
她的话让江枝的脸色彻底惨白了下去,江枝突然抬手扣住了轮椅的轮子。
秘书反应不及时,轮椅的轮子卷过江枝的手指,白皙的肌肤上瞬间出了血。
“你怎么知道的?”江枝顾不得手上的痛,追问道:“谁发给你的?”
这是江钟国发来的警告内容,那个邮箱除了自己和江钟国以外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江宜是怎么知道的内容?
终于在江枝脸上看见了挫败和恐惧的表情。
江宜隻觉得心情舒畅,一股堵在心口的浊气散去。
“你以为。”江宜冷眼看着江枝,眉眼间满是轻蔑:“只有你在监视我吗?”
她的话像一个巴掌,将江枝打蒙在原地。
监视
江宜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边安插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