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和道:“嫂嫂放心,我自有安排。”
唐向晚不好立时就走,留下说了会话,才打着灯笼回宝月楼。
…
次日,她刚在用早膳,荣妈妈匆匆的从外头入内,手中还拿着一份请柬:“少夫人,三皇妃请你立刻入三皇子府,说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唐向晚拿着调羹的手一顿,她和楚舰寒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是因三皇妃而起。她因为身份的原因,无法找三皇妃报仇,没想到三皇妃还有脸请她。
她倒要看看,三皇妃还想要玩什么把戏。
刹那恶毒的想法
三皇子府。
唐向晚跟着使女来到三皇妃的院子,一股浓重的药味在空中飘荡。
她恶毒的想,最好三皇妃病死,才能解心头之恨。
唐向晚踏入屋内,一眼就看到三皇妃脸色惨白的斜靠在床上,双目没有一点神采,就好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时不时的咳嗽一声。
没想到多日不见,三皇妃已经憔悴成了这样。
三皇妃抬了抬眸,唐向晚见她一副病容,很有些幸灾乐祸。她知道唐向晚恨她怨她,所以她不怪唐向晚。
没有血色的嘴唇浮现一缕淡的看不见的笑,拍了拍床沿,亲热的喊:“向晚,你来了?快坐。”
唐向晚有一瞬间的迷惑,难道身居高位的人,哪怕做了伤害别人的事,都能维持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态?一点也不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愧疚自责吗?
她一屁股在床沿边坐下,冷嘲热讽道:“我已经和楚舰寒形同陌路,没有一丁点的价值,三皇妃应该从安宁的嘴里得知了此事,请我入府还有什么意思。”
对于唐向晚的境况,秋霞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她。并不是为别的,纯粹是为了伤害她。唐向晚有怨气,说话不好听是人之常情,三皇妃默默地忍受着:“向晚,你有什么气,留着回去生。我能请你入府,实在不容易。我今日请你来,就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
她自觉活不久了,她只有唐向晚这一个朋友,不希望带着遗憾离世。
唐向晚冷声冷气道:“我原谅了你,谁又为我的人生负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后半生都要在惶惑无措中度过。我的后半生,再无幸福可言。”
三皇妃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凝聚:“向晚,要你换衣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若不按照三皇子的话做,他会杀了我。”
唐向晚冷硬的心没有一丝动容。
三皇妃用帕子拭了拭泪:“向晚,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说的话真假参半。我告诉三皇子,你胸前有颗血痣,三皇子为了让楚舰寒深信不疑你红杏出墙,也一定会如实告诉他。
我以为你们对峙时,你一定能够和楚舰寒解释清楚。我也以为你们夫妻恩爱,你胸前有没有血痣,楚舰寒应该比谁也清楚。谁知,你们还是走到了反目为仇的那一步。”
唐向晚蹙眉,这倒是怪事,既然三皇妃说的是她胸前有血痣,楚舰寒为何说她身上有胎记,混淆她的视线?
是被气昏了头记错了,还是故意如此?
“你确定说的是血痣?”
三皇妃毫不迟疑的点头:“我怕你们夫妻之间没有回旋的余地,说的肯定是胸前的血痣。”
唐向晚摸不透楚舰寒的意图,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也不愿废脑细胞多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了。”
三皇妃仔细的打量着唐向晚的脸,真的不在乎,何以消瘦那么多?不过是死鸭子嘴硬:“向晚,面子不值几个钱,莫要赌一时之气,和自己过不去。你放下身段…”
唐向晚知道,她唯一能接受楚舰寒纳妾的条件,就是不爱他。在安宁嫁入府之前,她没能怀上孩子,是她命不好。但要她忍气吞声去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她绝不答应。
她打断三皇妃:“怎么不见秋霞?”
三皇妃知道唐向晚不愿多谈,事实的真相她已经告诉了唐向晚,至于她和楚舰寒能否破镜重圆,决定权在唐向晚手上。
也不过多的纠结此事,冷笑一声:“自你上次离开,我的任务完成后,我就被软禁了。今日能请你入府解释,还是因为昨儿三皇子中毒,我已让她照顾三皇子为由入的宫,才把她支开。”
唐向晚的心软了一下,从三皇妃的言谈中,三皇妃应该知道她是德妃替身的吧?
明明知道一切,却连反抗也不敢,只能默默忍受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唐向晚顿觉悲凉,她自身都难保,哪里来的闲工夫同情可怜别人?
三皇妃忽然握住唐向晚的手:“向晚,我已经快不行了。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你凑近一些。”
唐向晚把耳朵凑近三皇妃。
三皇妃附在她耳边低语:“三皇子的母亲是皇后,母舅家势力不容小觑,在朝又有宰相扶持,后宫又有德妃吹枕边风,想要扳倒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我有一记,只要你能抓住机会,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