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温思惟醒来,脸上露出一个职业笑容:“温先生,您醒了!请问您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通知医生?”
杨煜转头道:“请你先出去,我想和我的伴侣单独待一会儿。”
语气冰冷森寒,和温思惟平常听到的语气完全不同。
小护士被唬得一愣,她犹豫地看了温思惟一眼,又看了看仿佛地狱修罗般的杨煜,噤若寒蝉,最终还是无声地推着车,离开了病房。
杨煜重新将目光投向温思惟,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和冷漠。
温思惟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不明白杨煜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杨煜看着温思惟,神色喜怒莫辨。半晌,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瞎想,就是孩子没了,我也很难受,一时糊涂,你能理解我的,对吗?”……一时糊涂?
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吗?
温思惟看着面前的人,心底的疑惑和恐惧却愈发强烈。
他不明白,为什么杨煜的态度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甚至在提及他们失去的孩子时,还能如此冷静地讨论再生一个孩子的可能性。
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曾经深爱的杨煜吗?还是说,他一直以来的了解和信任,都是建立在一个虚假的表象之上?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温思惟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的杨煜。
然而,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煜的脸上再次露出温柔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冷漠和阴沉从未存在过。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杨煜的声音再次变得柔和,他满怀柔情地在温思惟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门被轻轻关上,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温思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杨煜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为什么会出现那么陌生的一面?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依旧刺鼻,温思惟的心中却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
他有种预感,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和杨家有关系
虽然抢救成功了,但温思惟还是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一周才转到普通病房。
期间杨煜拒绝任何人来探视,无论是杨家的人,还是温思惟以前的队友,都被他拦在了门外。
温思惟对他这番行为表示理解,并且因为他上次说的话,对他还有些抵触,也不大跟他说话。
杨煜不太在意,每天都在病房里安安静静坐着,只是看着温思惟,什么也不做,也不再提那天的话题。
但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对方心里,再也无法回到未发生的样子了。
温思惟转到普通病房后,杨煜没了能继续赖在医院的理由,公司那边还有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只留下了几个看护的,就走了。
说是看护的,其实和监视差不多。
这几个人每天都要把温思惟的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地向杨煜汇报。
这些温思惟不是不知道,但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思惟的身体逐渐康复,他开始尝试着走出病房。
但却遭到了这些“看护”的阻拦。
那些看护向他表明,杨煜对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看好温思惟,绝不能让温思惟踏出这个病房一步。
温思惟抿唇问:“什么意思?监禁我?”
那几个人互相看看,最后其中一个站出来说:“都是杨总的意思,咱们几个也只是办事的,您看您是不是问问杨总比较好?”
温思惟一言不发地盯了他们半晌,最后狠狠摔上了门。
他当然没有去找杨煜问,因为杨煜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沟通了,温思惟有种预感,杨煜这回事铁了心要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管他去哪,杨煜都要知道。
他能明白,这是因为上次车祸给杨煜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杨煜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地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去做这件事?
如果这件事非要追根溯源的话,也应该是他一声不吭就走掉,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吧?
如果他留下来了,温思惟就不会上谭漱石的车,谭漱石也就不会因为和他讲话分心出了车祸。
那个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死掉。
是,他不是故意的,人都没办法预知事件的发展,温思惟也可以不怪他,但是,他不能因为温思惟什么都不说,就摆出这么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来监视他,监禁他。
他知道杨煜是出于关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