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李钱看热闹看得投入,险些忘了大事。
正好送验血工具的下人来了,李钱跟梁夏解释,顺带着将错揽到自己身上以便圆场,“您瞧瞧,这事主要怪我,是我没说清楚,这才闹出误会。”
梁夏是自己先入为主,所以没顺着李钱的话把错推李钱身上,“是我唐突了。”
梁夏有些遗憾,扭头又看了眼沈君牧。
她是真打算替皇上娶他啊?!
沈琼花差点跳起来骂梁夏!
梁夏这一眼的情绪可太直白了,也太大胆了!导致沈君牧不知道怎么应对,于是选择逃避似的仰头看房梁。
只要没对视,说得就不是他。
李钱招呼梁夏,“走吧,内殿里已经准备好了。”
内殿中,分三排,齐齐跪了二十多名太医。
皇上刚才知道自己无药可医气坏了,喘着气说,“治不好,要你们陪葬!”
太医们吓得不行,全跪在了地上。
如今见李钱领着人进来,也没兴趣偷偷看。性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值得好奇呢。
李钱把明黄色的床幔挑开,轻声说,“皇上,人已经找到了,现在确认血脉。”
梁夏站在一边,就要伸出一只手,就见李钱举起手里的碗。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碗。”李钱让冯阮看,让沈琼花看。
“陈太医,您尝尝水中是否有明矾等物。”
陈太医检查了一下,摇头,“没有,只是一碗清水。”
“既然碗没有问题,水没有问题,那开始了。”
李钱这一套流程走的相当严谨,像是看过无数次。
他用银针,分别扎了老皇帝跟梁夏一下,血滴在碗中。
众人伸头去看,连太医们也伸长了脖子。
“融、融了!”
“这人是,是皇上的亲生血脉!”
太医们惊叹起来,原来皇上还有个女儿,都这么大了!
冯阮双手朝袖,眯眯眼看碗里,嘴角露出笑意,随后抿平弧度,来到床前,恭恭敬敬回话,“皇上,臣不负所望,终于找到太女了。”
找太女这事老皇帝是知道的,但她不关心。
但凡她心里真在乎过自己的血脉,也不至于被季君后祸祸到一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
老皇帝当皇上多年,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受。
只是如今孩子都到自己面前了,趋于好奇,多少要看一眼。
“过来,让我瞧瞧。”老皇帝看向梁夏,声线苍老浑浊。
她是什么时候、跟谁有的孩子呢?
老皇帝看着梁夏的脸,完全没记忆。
梁夏坐在床边,适应身份适应的特别快,已经拉着老皇帝的手,轻声喊她,“娘。”
老皇帝也跟着感慨,“孩子。”
虽然两人不熟,但代入身份代入的还挺快。
以至于众人怀疑这娘俩是不是背着她们见过了啊?
老皇帝看着梁夏,问出一个很好奇的问题,“你爹是?”
“窦氏。”
“哦,”老皇帝点头,一副回忆的语气,“不记得了。”
梁夏,“……”
梁夏目光扫了眼老皇帝雪白的脑袋,只觉得隐隐泛着绿光,微笑,“没事。”
她爹估计也没把皇上放心里过。
“起居郎那边还记得,说窦氏之前的身份是尚衣局的一个小裁缝。”
右丞相冯阮把证据摆出来,“起居郎当时虽收窦氏贿赂说不记录此事,但又怕遗漏了什么被追责,事后用特殊墨水,把这事的时间地点记了下来。”
冯阮从袖中抽出一本泛黄的起居录,举起来,“如今证据在此,待会儿可传给大臣们检阅。”
“窦氏自那次之后便出了宫,算算时间以及问过邻里,此女确是皇上的血脉。”
先有滴血在前,后有物证人证在后,确实没问题了。
“那就无误了。”老皇帝都六十岁了,满头白发一脸皱纹,身体早被酒色掏空,人也没有鲜活气,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如今顺当说话,许是回光返照。
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
老皇帝伸手拉着梁夏的手,“我儿,皇位交给你继承,可沈家儿子必须留在宫中,切记我这句话。”
梁夏握着老皇帝的手,安安静静没出声,只轻轻拍她手背以示安抚。
沈君牧做为还没大婚的君后,此时就站在床边,皇上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冯阮明显也听到了这话,故意问,“太女,皇上说了什么?”
梁夏眨巴眼睛,一脸真诚,“我娘说,皇位传给我了。”
冯阮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后半句。
沈琼花意识到不对劲,也跟着看向梁夏,沈君牧垂着眼。
梁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娘说让我好好照顾沈君牧,说他刚嫁过来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