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吴组长会狠狠惩罚这类伤风败俗的人,可是季月从吴组长办公室出来以后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她那张嘴真的能骗过所有女人?洛溪被她骗了,吴组长也相信了她解释的那些鬼话?
他怒气衝衝的去质问吴组长,却反被警告多将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不要过多的猜疑和关注同事的私生活。
猜疑?他都亲眼看见了,还叫猜疑?
果然季月就是一个十足的狐狸精,居然连吴组长这个到了更年期的女人都中了她的狐媚之术!
所以在看到洛溪被禁赛后,x的表现居然如此拉胯,他再也忍不了了,在季月早上刚踏进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季月只听到什么“狐狸精”、“勾引”、“不要脸”,还有洛溪的名字。
一瞬间,季月预感自己的工作要完了。
一场荒诞的闹剧,伴以潦草的收尾,或许各位“观众”尚且觉得这场戏剧还未看过瘾,可惜帷幕已经落下。
那位男同事因为主动闹事挑衅,严重影响同事之间的关系,并且造成较大影响,给予记过处分。季月虽然在整个过程中不发一言,但是到底是与她有关,给予警告处分。
处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周围同事们异样的眼光和刻意压低声音的讨论。第二天,季月甚至听到有人传他们组有个狐狸精勾引有妇之夫,被原配发现后男子破防大骂小三,而这个狐狸精是谁不言而喻。
呵,多可笑,这些人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不过就她的性取向而言,就算要勾引也是勾引有夫之妇。
当天下午,季月毅然决然的提出了离职。她不愿意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主角,并且是造谣的主角。可是她又管不了每一个人的嘴,所以只能让自己离开事件的中心地带。
命苦
季月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很果断,她不想在那样压抑的一个环境下工作,她不想时时刻刻被别人注视、被解读,她不想活得不快乐。
但是她忘了,除了她自己,还有其他人也想要掌控她的人生。
季月一直坚持认为,在难过的时候睡觉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和忧愁,自己控制不了思维的发散和胡思乱想的话就进行物理阻断。
所以在她刚辞职的那几天,已改自己以往坚持了好几年的规律作息,每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醒来之后就开始收拾屋子,给自己找各种事情做,季绪说她已经提前步入了退休生活。
直到某个工作日的上午,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事情的后续发展可想而知,父母的暴怒不可避免。虽然季月大可以撒谎自己生病请假而敷衍过去,但是一个谎言后面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况且她也实在不想瞒着父母。
可惜她低估了她和父母之间的鸿沟有多大。
面对电话里喋喋不休的抱怨与责怪,季月感到头疼,她试图说服父母她并不是一无是处,她没有了这份工作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可是对面两人联合起来细数她从小到大的失败,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从小到大都是打压式的教育,让季月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她深觉自己在这样的原生家庭环境下没有成为反社会型人格全靠这些年在学校接受的教育和自己的毅力。
所以后来季月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知道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不到一年就辞职确实一般人都会想要知道原因。所以她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跟父母讲了一次,隻改了自己和洛溪的关系,她还是用朋友的借口来掩饰。
“因为一个什么朋友你就到了要辞职的地步?你辞职了她养你吗?”
“我自己可以找其他工作养活我自己的……”
“什么工作,还有什么工作能比铁饭碗更好?我们家祖坟冒青烟才让你侥幸考上了,你现在商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辞职,你要反了啊!”
“不是……”
“你现在在外面住就觉得我们管不着你了是吧,那你以后永远别回来了!你这个样子回来我都嫌你丢人,好好的工作不要,要去管你的什么朋友,跟你的朋友去过一辈子吧!”
……
“你说说你,以后人家问你工作的时候我怎么说啊?人家问我你为什么辞职我怎么说?你这理由说出来谁不笑你?本来大家都羡慕你有这么个稳定的工作,现在好了,我们全家都要成为别人的笑话了!”
……
当初备考的时候,压力和痛苦是季月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她自己的努力让她考上了这个工作,为什么最后不能不能由她自己做主辞掉?
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别人的看法?为什么要觉得丢掉这份工作就是人生的失败?
或者换句话说,这世界上总要允许一些不那么成功的人存在不是吗?一事无成不是犯罪。
但是季月知道,这些是没办法和父母说的,他们也不会听、不会试图去理解他们认知之外的道理的。
她第一次,在父母还没说完话的时候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