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肉都觉得紧了几分。回了帐篷护肤,撕开日抛隐形眼镜——
多新鲜, 结了冰,漂亮的灰绿色眼珠子被凝固在里面了。
商明宝托在掌心拍了张照,当世界第九大奇迹挨个展示了一遍:
“斐然哥哥,你看,美瞳结冰了!”
“扎西你看,眼镜片结冰了!”
“达鲁你看——”
算了达鲁看不懂。
冰镇过的美瞳还能不能用?她不知道,但还是把眼镜盒放到了帐篷外,等着太阳光升起。
每日清晨的草甸是最让人爱恨交加的,因为凝着露珠的一切花草都姗姗可爱,但牲畜粪便也因为吸潮而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三天下来,商明宝学会了目不斜视地从这些当中轻巧越过,鞋尖点地,像越山涧。
喝完扎西熬的红豆杂粮粥后,他们收拾行囊、拾掇垃圾,还草场原貌,继而返程下山。
连着三天的攀登,虽然每天晚上都被勒令做足了拉伸,又有向斐然专业按摩舒缓,但商明宝还是腿酸难忍,下山时只能斜着走,像个瘸腿病人,要不是有两根登山杖拄着,她估计自己能一路滚下去。
向斐然始终跟在她身后,提防着她脚下滑坡。
事实证明了他的远见卓识——商明宝滑了三次,次次都在双手划桨中被他眼疾手快拎住后领子给提溜了回来。
这种惊险时刻,他仍是面无表情的,只有眼神微动。将人拎稳了,才几不可闻地微微松一口气。
直到第四次时,商明宝滑得太狠,带着向斐然一起溜了半截。流过林间地表的山泉水将土壤浸泡得松软泥泞,滚了向斐然一身。
“……”
怎么说呢,这身gore-tex面料的冲锋衣跟了他三年,扛过暴风,挡过暴雨,唯独没遭过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