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十几步,鸿胪寺的官吏一拥而上,骆晟的吏目赶紧上前:“大人,小人来吧。”
祝缨松开了手,道:“有话进去再说。”
回到了鸿胪寺内,骆晟道:“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除了他们三个人,旁人就只知道骆晟、沈瑛挂了彩,看着祝缨像没事一般。是不许说他挂彩?
祝缨又加了一句:“可以看、可以听,心里可以猜,不可以过问,不可以说出来。管好舌头。闷声。就这样,散了吧。”
官吏们知道她有一句话“闷声发财”,听到“闷声”就都不问了。
她又对骆、沈二人说:“二位有换身的衣服么?有就换上,没有赶紧派人回家拿,回去的人不要多嘴。今天不定耗到什么时候呢。侍奉二位的人呢?去,打水给二位洗沐,一会儿医官要来,这么看着不雅相。今天有什么公文,我先过一遍,一并报给大人。”
骆晟道:“好。”
骆晟是有衣服的,沈瑛没有带让人回家拿,两人赶去收拾。
受伤者众,即便都是绯紫,也有个先后排序,鸿胪寺要稍晚一点点。医官还没到,歧阳王就派人送了伤药过来了。骆晟接了,命人分了一份给沈瑛送过去。
祝缨闻讯而来,见来的是个内侍,她在歧阳王身边见过,便说:“且慢上药,等医官看过了伤,有了档、给个说法再用。免得包扎好了还要拆开。”
骆晟道:“那……好吧。”
祝缨示意给内侍一份红包:“大热天儿的,辛苦了,回去好喝茶。”
内侍笑着接了:“谢大人。”
祝缨道:“多问一句,歧阳王妃不知道驸马受伤吧?”
骆晟紧张了起来:“告诉她了吗?”
内侍道:“哪儿敢呢?并不曾惊动王妃,王妃这会儿应该在学琴。”
骆晟舒了一口气,祝缨又多给了内侍一个红包。内侍两个指头往外推、三个指头往里勾:“这怎么好意思?大人已经赏过了。”
“一码归一码。”
内侍麻利地接过红包:“谢大人,谢驸马。大人和驸马还有话要带过去不?”
骆晟道:“多谢赠药。”
祝缨闭口不言,内侍道:“奴婢告退了。”
骆晟又瘫回了靠垫上,他被好几个人打了,身上直发疼。
过不多会儿,医官也来了,先把骆晟一条胳膊吊了起来,将他的一只脚踝也给缠了。然后进里间看身上的淤伤。次后将沈瑛的下巴给正了正,也去看了他的身体。
祝缨等医官忙完,问:“这些伤药可用么?”
“哎哟,这是宫内秘法,自是可用的。”医官说。骆晟是驸马嘛,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祝缨道:“有劳。老王。”
王丞笑吟吟地拿出了一个小包:“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