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一会儿, 报春选择在门外阴凉处等着。如果里头有半分不对劲, 他就去敲门。
屋里, 梁夏倒了杯温水, 叫醒沈君牧喂了他几口。
“头还疼吗?”梁夏给沈君牧把凭几搬来放在身后, 怕他觉得硌, 又拿了两个枕头垫上去。
沈君牧摇头,抿了下湿润的唇, 靠着枕头看向梁夏,“你出去了?”
“嗯, 跟李知州一起去看了稻子, ”梁夏双手摸摸自己的脸, “是不是晒黑了?”
沈君牧见她竟然在意这个, 眼里露出笑, 腼腆乖巧,“没有。”
“没有的话,”梁夏双手撑在沈君牧身侧, 凑近了看他脸色,疑惑着问, “那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沈君牧脸一热,眸光闪烁着别开视线, 可他被圈在凭几跟梁夏之间,想往后退都退不了,躲避之下,只低着头红了耳朵,手指抓着被褥。
“不逗你了,你是淋雨才起烧,按理说烧来的快退的也快,”梁夏单手手背贴沈君牧额头,“可大夫给你开的药剂量不够。”
沈君牧这才昂脸看梁夏,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那要怎么办?”
他不是个矫情的性格,哪怕生病了,做出来的最柔弱的事情也不过是将脑袋心安理得的靠在梁夏怀里。
“你这种烧,出出汗就好了,”梁夏眼睛看向屋里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连床厚被褥都没有。要是问李夫郎要被子给你捂汗容易打草惊蛇,毕竟对方的目的就是让你多躺两日。”
“那我,”沈君牧想了想,“那我出去跑两圈?”
“你不要命了?”梁夏见他想起身,伸手一指头戳在他额头上,把他又戳着靠了回去。
不能捂汗,也不能出去跑,沈君牧想不到其他方法了,只得看向梁夏。
她素来有主意。
梁夏这才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拉长音调悠悠说着,“我有一个方法,可能有点磨人,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沈君牧不怕磨人,“我愿意,你说吧。”
“这方法不是说的,是做的。”梁夏双手撑着床板,慢慢倾身靠近沈君牧,鼻尖蹭在他鼻尖处。
沈君牧呼吸一顿,手指缓慢攥紧掌心里的被褥,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再次蔓延上来。
他浓密的长睫轻轻垂下,微微低着头,下意识闭上眼睛。
他以为梁夏要像前日雨夜那样亲他,虽紧张可又很期待。那种心魂快要被她从嘴里勾出来的感觉,陌生又亲昵。
梁夏看沈君牧眼睫不安地煽动着,眼里露出笑,鼻尖从他脸颊滑过,唇瓣贴在他耳边,柔柔哄着问,“君牧,喜欢我吗?”
沈君牧呼吸轻颤,鼻音低低,“嗯。”
“那我可以吻你耳朵吗?”
“……嗯。”
梁夏从来都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她嘴上吻着沈君牧的耳朵,手从被褥边缘伸进去,搭在沈君牧的膝盖上。
沈君牧呼吸一紧,眼睛睁开,瞬间将腿蜷缩起来。他偏头看她,心跳乱到不成节奏。
是……
是要……
梁夏的手就顺势往下握住沈君牧的脚踝,温热干燥的掌心在他清瘦骨感的脚踝处摩挲,以此放松沈君牧的警惕。
“你说你喜欢我的。”
梁夏亲着沈君牧的下颚,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往下滑过他的喉结,低低说,“你亲口说的。”
沈君牧心尖轻颤,紧绷的防线因梁夏刻意放柔的音调而有所松懈。
他犹豫挣扎,一边顾忌着不行,一边诚实的想跟她亲近。
沈君牧脸热到冒烟,被子都被他抓皱了,浑身比刚起烧的时候还要滚烫,喉结因梁夏的动作上下艰难滚动。
他密长的眼睫鸦羽般煽动,说不出是不安还是紧张,晃动的眸光左右看,就是不敢往下落在梁夏身上。
他想开口说话,可呼吸发紧,怕一出声音调都不对。
沈君牧这会儿已经忘了梁夏是在帮他出汗,注意力全在梁夏的动作上。
因他昨夜出了薄汗,今天白天报春怕他难受,特意趁没人的时候给他擦了遍身体换了身新中衣。
这会儿裤筒里除了他清瘦的小腿,还多了只手。
那手也不往上越界,只在小腿处来来回回。
沈君牧恨不得把腿缩进怀里。
“梁夏。”沈君牧颤着呼吸,低声说,“燥。”
“那排斥吗?”梁夏问。
沈君牧向来有问必答,说的也都是实话。
他不好意思开口,只红着脸朝床里面别开视线。
那就是不排斥。
手推裤筒,似乎像往上,沈君牧心里一紧,下意识将手放进被褥里,一把握住梁夏的手腕。
他不用力,只轻轻握着,一时间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欲拒还迎。
梁夏看他,沈君牧额头冒汗,鼻尖都出了细汗,呼出来的每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