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几个想学的人,先教他们这几百个字。”
“等他们学会以后,再把他们派到其他地方去教,再让学的好的几个人继续教……”
“如果有想多学的人,就让他们学的更多一点,但是主要任务,还是要放在争取让更多的人识字的目标上。”
祝弦月从来都只信奉实用主义,就连学习都这样。
她学会算数甚至比祝明月还要早,因为小时候他们家做生意,祝弦月坐在她妈的摊位前,四五岁就学会了怎么样结账,找钱。
祝弦月非常不理解她哥为什么会花钱让一群贫民窟的小孩子去学音乐,美术,乃至于战斗技巧这种他们一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
那种东西,能够帮贫民窟里不识字的大姐认识钱数吗?能让老奶奶看懂药名吗?
秦堂的眉头自从听祝弦月说出“每个人每天学几个字”的时候就没有松开过。
他似乎有些不认同祝弦月的想法,有些纠结的道,“但是那样也有些太没必要了吧。”
“只不过是几百个字而已,既没办法培养出人才,也没办法起到效果……”
祝弦月翻了个白眼,她知道秦堂这家伙有点完美主义,此时此刻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
他刚刚看见笔记本里那个堪称完美的计划,再来听祝弦月这个“阉割版计划”,心里肯定会觉得有点不完美。
“没事,你就先这么教吧。”祝弦月道。
秦堂依旧有些呆滞。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方法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钱不是吗?”祝弦月看着他的样子,又补上了最后一句。
秦堂的表情微微有些松懈。
秦堂开始有些心动了。
秦堂最终被金钱攻略成功。
看着秦堂离去的背影,祝弦月又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小抠的家伙。”
她喝了口放在旁边已经凉透了的茶道,“而且谁说贫民窟里就没有想要学习的人了?”
“学会这五百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新的开始,他们就能够独自看懂大部分的书籍了。”
“而且最起码,他们也不会像我哥资助的那些人一样。”
“……连他的死,都无动于衷吧。”
……
启风最近一直在跟萧延玉接触着。
他跟萧延玉接触时间越长,越觉得满意。
萧延玉这个人虽然身有残疾,但绝对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启风对自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错过了这样的一个人物?
他看见萧延玉头上的摄像头从一个逐渐变成了三个,看来最近随着名声的增加,萧延玉在漫画上的出场概率也逐渐大了起来。
启风在摄像头前,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最佳一面。
他相信,在漫画上,自己也一定是最为完美的样子。
然而,在启风又一次蹭完镜头以后,萧延玉从会议室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将手撑在了桌子上。
他擦了擦额头上因为机械腿而疼出的冷汗,舒了口气,再次睁开眼,里面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以前那个人,也是这样不得不应付海格特高层的那些议员的吗……
萧延玉愣了一会,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印象。
因为他以前从来也不需要关心那些事,他只需要窝在那个小屋子里就好了。
萧延玉抬头,空茫茫的朝着四周看了一圈,仿佛下一秒有个人就会从角落里走出来。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了。
这里,只有冷冰冰的机器。
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人。
自动上门
“咱们现在还剩下多少水?”一个头发灰蒙蒙, 身上穿着一件有些肮脏的衬衫的男生抬起头来问到。
“只剩下最后一小桶了。”
这是圣利文城曾经最大,最宽敞的一个学校。
只是时至今日,它已经不再是一个学校, 而成了一个收留各路伤员的地方。
一个又一个的伤员被抬过来,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在流逝。
从最开始的恐惧, 到适应, 再到麻木, 眼前的这些人只花了不到短短十几天的时间。
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有原本在这里当志愿者的学生忍不住偷偷的跑掉了,也有些人中途加入了进来。
短短的十几天里,这里上演了人间百态。
“我们真的一点药品都没有了吗?”小陈抬起头来问。
世事多么无常。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今年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现在担当起了这群人中顶梁柱中的角色。
原本在学校里的时候, 小陈就非常喜欢学习, 但他学的东西在很多人眼里看起来可能有些不务正业。
在十天前,曾经担任领队的那个老师偷偷溜走以后,小陈就自觉的接起了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