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因为她身体的缘故,她对楚时渊的关心也不太够,楚母最终还是没忍心对楚时渊说什么重话。
这时,莫牧驾马走到楚时渊的身边,恭敬说道:“大人,皇上宣您进宫。”
见状,楚时渊只好让下人护送楚母回首辅府,他带着莫牧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楚母今日从粼山赶来沈府,若是这会儿回粼山,楚母的身体吃不消。
皇命不可违,见状,楚母也不再和楚时渊说其他,目送楚时渊远去。
……
楚时渊来到御书房外,便见御书房门口跪着乌泱泱的官员,其中包括简连漪的父亲。
楚时渊走过来时,不可避免地收到了不少仇恨的目光。
◎蛊毒◎
楚时渊似乎没有看见众官员的仇恨的目光, 随太监进御书房见皇上。
待楚时渊行礼后,皇帝的视线落在楚时渊的身上,说道:“爱卿这次夷州剿匪有功, 爱卿身上的伤如何了?”
楚时渊站起身,说道:“多谢皇上关心, 微臣身上的伤都是小伤。微臣回京后, 未及时向皇上复命, 多谢皇上宽宏大量,体恤微臣。”
楚时渊这次去夷州剿匪的过程早就有人禀告给了他,楚时渊是否及时向他复命,皇帝也不会太计较。他今日宣楚时渊进宫,也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皇帝将面前的几本奏折让太监递给楚时渊。
皇帝的态度不同于刚才的温和,他说道:“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楚时渊接过太监手上的奏折, 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奏折上记载的正是跪在御书房外的那几位官员所犯下的罪行。
楚时渊想到他来时, 那几位官员仇恨的目光,他说道:“皇上胸有丘壑,微臣不敢多嘴。”
皇帝冷着脸, 说道:“好一个不敢多嘴, 爱卿是否应该给朕解释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由马御史和简府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包括前段时间被弹劾的官员, 和现在跪在外面的官员。楚时渊的所为再隐秘, 又如何能够瞒过皇帝?
楚时渊知道这是他的所为被皇帝给知晓了,他也不慌张,重新在屋内跪下, 说道:“微臣胆大妄为, 求皇帝治罪。”
皇帝本来以为楚时渊会为自己辩解, 最起码说几句他是为了大燕的话语,不想楚时渊竟然如此痛快地认罪了。他冷声说道:“胆大妄为?看来爱卿对自己的所为还是认知很准确,你这是准备让朕将朝堂上的官员都关进大牢吗?”
楚时渊不卑不亢说道:“若是各位大人行的端做得正,皇上是明君,自然不会惩治他,更不会将他关进大牢。”
言外之意,这些官员过去的那些卑劣行径被暴露出来,也是那些官员自己本来行为不妥。
只是身居高位,谁又能够保证自己没有一点儿以权谋私的行为?没有一点儿私心?
楚时渊这次故意将事情闹大,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只是他有自己的底线和道德,不会因为自己身居高位,便做出小人行径。
皇帝恼怒说道:“行的端做得正?爱卿这是觉得别人也应该如你一样光明磊落,不可有一点儿行差踏错?常言水至清则无鱼,这朝堂也是,你将他们的过去的不妥行为暴露出来,逼朕惩治他们,然后呢?这朝堂上,你觉得朕还能够靠谁?靠你一个人吗?”
皇帝的这一番话语也印证了楚时渊之前的猜想,皇帝对这些官员和世家私下的行径不是不知,之前皇帝还暗示他,让他将马御史和他之前遇刺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那些官员做错了事情,按理皇帝是应该惩治他们,但是身为皇帝,不能够单单考虑官员犯下的错事,他不能够让整个朝堂发生混乱,让大燕出乱子。
楚时渊微垂着脑袋,缓声说道:“微臣不敢逼皇上,做错了事情,便应该承受他应有的惩罚,若是皇上担心以后朝堂上无人可用,微臣倒是觉得不必有此担忧。大燕人才济济,自然会有许多有才能的人争着想向皇上效劳……”
“不过有些官员劳苦功高,微臣也觉得皇上不应该因为某些错事,便否定了他们从前的全部,皇上小惩大诫便可。”
皇帝眯眼说道:“你此话何意?”
楚时渊说道:“这次几大世家皆暴露了不少从前的丑闻,犯事的人大多是他们家族的嫡支,犯了错,不可不罚,皇上若是觉得难做,何不给那些没有犯错的旁支一些提携,也算是安抚。”
朝堂上的这些世家扎根极深,若是想将他们完全踢出朝堂,是不可能的。皇帝目前也没有将他们斩草除根的意思。既想要重用这些世家大族,又不能够让他们的手上的权利太盛,危害大燕和他的地位,一直以来都是皇帝比较头疼的事情。
其实和平衡几大世家的势力一样,这些世家大族内部也不是完全一心,既然不是一心,完全可以让这些世家大族内部自己互相牵制。
楚时渊想要对皇上说得就是这点,之前那些官员因为他的弹劾,就想对他下毒手,甚至还害到了沈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