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比蚊子轻,只有廖雨诺能听到。
撞廖雨诺胳膊:“你来。”
廖雨诺也迈不出这一步:“我又没跟我爸对赌,我不来。”
有客人问裙子怎么卖,商明宝弱弱地伸出一只手:“……”
客人:“fifty?”
商明宝:“f、five……”
客人火速挑选五件扫码付款,商明宝一按计算器,亏了:“忘记算上税和摊位费了。”
廖雨诺:“……都跟你说了是五十!五十!”
“很黑心啊!”商明宝暴躁。
“你买的五千万的珠宝成本也只要五百万!都不到!”廖雨诺比她更暴躁。
向斐然提着一兜子药和一个三明治经过时,只看到两个人托着腮蹲在一边,谁也不理谁。
他起先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商明宝应该跟均价20刀的周末集市扯不上关系。而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他有一些标本画托管在这里的一家店铺,日前对方联系他说有一副的松果脱落,希望他能来处理一下。
向斐然在她的摊位对面站了许久,商明宝都没有发现。
过去两个小时中,她的收款码被扫频率不高,社交码倒是被扫了上百次。
这里靠近哥大,住着很多留学生,尤其是亚裔。虽然哥大不缺美女,而商明宝今天又穿得乱七八糟的,但不妨碍她唇红齿白,是阳春下的雪,清新而突出。
商明宝早就被骚扰得不胜其烦,起先还热情招呼,后来发现比起买漂漂亮亮的珠珠串串,这些人在二手群里流通蛋白粉和哑铃的可能性大概会更高一点……浪费她时间!
因此,当又一双显然是男士的腿站到她面前时,她连理都懒得理,头也没抬。
向斐然蹲下身,因为病着的缘故,沐浴在阳光下的肤色很苍白,跟黑色口罩形成鲜明对比,
开口,嗓音比平日哑了几分:“迷路,帮朋友,还是社会实践?”
商明宝身体一僵,猝不及防抬头,跌入对面晦沉戏谑的视线里。
单薄的眼皮底下,眼眸漆黑如星。
见她还愣着,向斐然不得不勾下了一点口罩:“认不出?”
廖雨诺反应比她快,一个箭步冲过来,全自动孔雀开屏道:“向先生?”
向斐然更正她一本正经的称呼:“叫我斐然就好。”
“哦……”廖雨诺一字一顿地念:“斐、然。你还记得我叫雨诺吗?上次忘了告诉你,可以叫我cheese,cheese cake的那个cheese。”
她故意的,谁让商明宝生闷气不理她。
商明宝果然更生气,蹭地一下站起来——腿太麻了,吃痛哀呼一声,被向斐然扶住。
廖雨诺眨眨眼:“你看,她不让我叫你斐然,那加个哥哥吧,斐然、哥哥?”
向斐然神色毫无变化,声线也很平稳:“幸会。”
隔壁餐车在卖鲜榨果汁,他借口请她们喝东西,不动声色地走开。
商明宝拧廖雨诺胳膊:“不许对他这样!”
向斐然回来时,两人已经达成阵线和好如初,廖雨诺将商明宝往他身边推了一推:“你们去逛,这里交给我,我看着。”
向斐然便把手里的果汁递出去。
这片集市不大,但人流量还可以,管理方会预先审核各个摊位的东西和品类,因此还算有趣。正好到了下午也出了点太阳,不像早上那么阴惨惨的,附近的居民也都下来散步遛狗了。
商明宝逗了会儿一条一直缠着她的边牧,起身时,扶了扶丸子头:“早上出门急……”
她现在很后悔,不应该穿条瑜伽裤就出门的,那件棕色的咖啡色灯芯绒外套非常吃妆容,她今天四舍五入根本就没化妆,也许看上去很暗淡。
向斐然把果汁递还给她:“你的意思是,下午见我会换身衣服?”
商明宝嘴硬道:“那当然,我是讲礼貌的人。”
找了处石阶坐着晒太阳,向斐然把三明治递给她:“我猜你应该没吃东西。”
“你不是也没吃?”商明宝可不忍心抢一个病号的午餐。
向斐然的眼神看不出撒谎:“我吃过了,这是给我室友带的。”
商明宝便接了过来,拆开包装纸,金枪鱼和黄瓜、芥黄酱的气味很引食欲——虽然在此之前,她还没有吃过这种外带快捷食品。
在咬下第一口前,她停住了,说:“你、你转过去。”
“什么?”
“这个太大了,吃起来不好看。”商明宝认真地说,耳朵红红的。
向斐然:“……不至于。”
“转、过、去。”她冷冰冰地说。
向斐然只好站起身:“我去买杯咖啡。”
商明宝看他真的走到一辆咖啡车前,才转过身背对他方向而坐,认真地吃了起来。
向斐然特意跟咖啡师说:“你可以慢慢做。”
咖啡师是个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