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以为这些年楚时渊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子,楚时渊也不是像沈父那样人品恶劣的人,沈笙卿的日子能够比沈母要好过一些,不想楚时渊和沈父一样,也不是个东西。
提到沈父,沈笙卿不禁想到第一次见楚时渊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被沈父派去的刺客围住,身边的护卫所剩无几,谁也没有想到楚时渊会在那个时候出现,还替她挨了一剑,男人挺拔的身影护在她的身前,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她还记得当初得知是她的亲生父亲想要取她的性命,她心如死灰,绝望又悲痛,楚时渊一个陌生人却能够拼了命救她,她还曾天真地想过,以后她若是嫁给了他,他是不是会对她更好。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没有想到,她和楚时渊的婚后日子会让她如此失望。
不愿去想她和楚时渊从前的事情,沈笙卿搂住徐氏的胳膊,说道:“不去想他了,母亲当年非优柔寡断,软弱之人,我也不会。”
沈母当年能够勇敢地和沈父和离,走出失败的婚姻,她身为她的女儿,没道理给沈母丢脸。
徐氏看见沈笙卿脸上的执拗和属于自己的坚持,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唇瓣微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吃过饭,徐氏陪沈笙卿回了她从前在沈府的院子。
沈笙卿嫁人这些年,这个院子还保持着和原来一模一样,甚至院内的牡丹花都还抱持着原来的鲜活和艳丽,仿佛沈笙卿从未离开这个院子,沈笙卿知道这都是徐氏的功劳。
沈笙卿今日第一日回沈府,晚上徐氏特意来沈笙卿的院子陪她睡。
沈笙卿看着徐氏,故意说道:“世鹤若是知道他的娘亲今晚陪我,该掉金豆子了。”
徐氏想到今日沈笙卿今日回来的时候,她让下人带沈世鹤回他自己的屋子,沈世鹤委屈巴巴的模样,她的脸上不禁也露出笑容。
徐氏说道:“今日世鹤没能和你相处,还觉得委屈呢,明日你要和他多说几句。”
说话时,徐氏打量沈笙卿脸上的神情。本来她今日陡然得知沈笙卿身上发生的事情,还很担心沈笙卿的情况,但是她发现沈笙卿比她想象中平静许多,这让她莫名的不安。
徐氏怀着身孕,正是觉多的时候,虽然心中记挂着沈笙卿的事情,但是毕竟不如从前未有身孕时警觉,因此她连沈笙卿什么时候起来了都不知道。
徐氏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空了的地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最后徐氏是在外间找到沈笙卿的,沈笙卿背对着她站着,手上好像拿着一张信纸。
徐氏说道:“笙卿,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吗?”
听见徐氏的声音,沈笙卿转过身来,手上的那张信纸不小心掉落到地上。
信纸上的‘和离’二字映入了徐氏的眼帘。
◎和离书◎
徐氏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和离书,又将视线移到沈笙卿的身上,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笙卿弯腰将地上的和离书捡了起来,坦然道:“正如嫂嫂看见的这样,我要和楚时渊和离。”
今日得知沈笙卿身上发生的事情,徐氏虽然也对楚时渊的所作所为生气,但是沈笙卿没说要和楚时渊彻底分开的话语,她便也只当沈笙卿是对楚时渊的行为失望,要回沈府住几日。但是沈笙卿此时将‘和离’二字说出来,她便也不能够装糊涂了,她冲沈笙卿说道:“你和楚时渊和离的后果,你想清楚了吗?”
沈笙卿记得她下决心搬离首辅府时,玉蔓也问过她,问她是否想清楚了搬离首辅府的后果,当时她坚定地告诉玉蔓,她正是想清楚了,才会做这个决定,她此时亦如是。
沈笙卿说道:“白日里嫂嫂还曾感叹我和母亲都遇人不淑,母亲能够勇敢地和那人和离,我难道要不如母亲?”
她口中的‘那人’自然指的是沈父,鉴于沈父从前的所作所为,她不愿意称呼沈父为一声‘父亲’。
听见沈笙卿的话语,徐氏不禁想起白日里二人提起沈母时,沈笙卿的神情和说的话语,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有预感沈笙卿想要做什么了。
徐氏的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发出一声叹息。
“白日里你拦着我,不许将你的事情告诉你兄长。是不是也是怕因为此事让你兄长担心?”徐氏故意说道。
沈笙卿走近徐氏,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嫂嫂,只是让嫂嫂还怀着孩子,却要为我担心了。”
其实她也想过隐瞒徐氏,只是她如果回沈府居住,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瞒住徐氏。
徐氏想要说什么,却又叹息了一声。毫无疑问,沈母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当初沈父的事情也没能够打倒她,果断地和沈父和离,很快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沈家和沈笙卿的身上。
若不是沈父给沈母下毒的事情发现得太晚,沈母也不会红颜薄命,早早离世。
沈笙卿的性子看起来比沈母要随和与温顺,但是毕竟是沈母的女儿,怎么会毫无沈母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