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堂堂看见他走过来,起身,呼啦一下,把之前那件秋季作战外套扔给他,说:“以后别再还了啊,再还真的翻脸。”
联军作战服每人夏秋常备各有两套,穿坏了打申请又可以再领。
贺堂堂这件短风衣给吴恤穿着正合适,又是难得的一样东西,大家能明显看出来他喜欢的,干脆就送给他了。
吴恤接了,低着头嗯一声回应贺堂堂的话,然后把衣服翻后面穿上,戴兜帽掩饰尴尬,坐下来一起吃早饭。
他整个人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如同这件联军制式短风衣一样,是灰扑扑的,没有鲜明的亮色,但是充满坚韧感。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这件衣服的原因。
坐下后也没有说什么,解释、感谢和这一次的感慨都没有去说,出走一趟再回来的吴恤还是一样没有多话。
但其实搁心里他有去想,想了比过往都多,想好的事也放心里,往后会去做。
“欸,那个摇摇晃晃她,到底什么背景啊?这么大事都能办。”温继飞吃完了,放下勺子,一边抹嘴一边好奇问。
韩青禹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说: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有点厉害。”
事实韩青禹之前也就和辛摇翘见过一面,通过三四次电话,现在一样不清楚辛摇翘爷爷和外公两边,两个家族在蔚蓝华系亚方面军,乃至整个蔚蓝体系中的地位。
不知道她外公就是华系亚方面军议事团的议长,世界蔚蓝联盟议事会主席团成员之一的渠重时,而爷爷辛明执,是华系亚方面军最顶尖的科学家之一。
韩青禹只知道这姑娘身在科研系统,在次一序列当联络官,同时出一趟门带几万块钱,十几块源能块,因为一次出走,来抓她回去的是两架直升机和一个s级大人物,那个大人物好像还当过她的老师。
然后还有就是之前听陆军长说起她家的时候,隐约透露出来的一点,他也惹不起的意思。
这些就够了,韩青禹想着要是这回真的能帮忙把吴恤的事办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应该是她家大人很厉害吧?
韩青禹又想了想,察觉在整个蔚蓝体系中,似乎只有科研系统可能出现一整个家族都很厉害的情况,而军队体系里,因为融合度不能遗传的关系,并不会出现类似情况。
然后蔚蓝的武力和科研,两个大的系统之间,又是互相独立的。
这似乎是好事。
差不多时间,早一步吃好饭去打听事的刘世亨回来了,一边走,一边说:“问了一下,因为不是公务出行,不管是用车还是飞机,都得咱们自己出钱,除了油耗,还要损耗。”
韩青禹一听要花钱就有点心疼,抬头说:“那……”
“咱们现在很有钱啊。”刘世亨畅快笑起来说:“我定了飞机。不过这去机场,先得开十几个小时车。”
医疗站的救援机是不能外借做他用的,他们要先开车去另一个蔚蓝基地的机场,然后再去科研2所。
行程审批文件早都已经由辛摇翘那边出面弄好了,否则没有哪个蔚蓝机场敢带人去科研所。
……
早饭后出发,一行人开了辆普通牌照和外形的面包车出来,第一站到吴恤之前待过的那个县城。
过县城,经过一条有综合市场的街道,刘世亨把车停在路边,让韩青禹、沈宜秀和吴恤在车上待着,然后他自己和温继飞一起,叫上贺堂堂下车。
小县城的市场,菌菇、笋干、茶叶、茶籽油和晒干的海鲜……杂七杂八,东西自然都不贵,温继飞和刘世亨一路走过去,疯了似的买。
贺堂堂两手没一会儿就都拎满了,忍不住困惑问道:“咱们买这些东西干嘛啊?”
温继飞和刘世亨自己手上也都拎着东西,回头看他。
刘世亨说:“咱这是去找人办事啊,堂堂。那青子没考虑更多,我俩不得考虑啊,难不成真的抱一捆没卖相的甘蔗就去?”
“可不是?那甘蔗是因为青子跟摇摇晃晃自己俩熟。他们互相之间,随意或者逗趣,都很难说对还是不对,毕竟一样米养百样人,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个。”温继飞接着说:“但人姑娘家里在那边呢,还是科研系统的文化人,大高门,咱怎么也得把事情替青子办妥当了。一是为这回这事,其次,虽然不抱希望吧,但是……万一,将来就有点啥呢?!”
“哎呀我”,贺堂堂不服气一声,说:“那个我懂!我的意思是,咱不是很有钱吗?怎么就买这些东西,两千来块钱啊?”
温继飞和刘世亨互相看了看,笑着教说:
“这就叫分寸啊,堂堂,这些东西呢,一来符合咱们现在大头兵的身份,二来显心意,这就够了。
“咱真要拼命去找什么贵重的东西送去,其实反而不妥当,容易让叔叔阿姨心里别扭,也容易出错。
你想啊,那摇摇晃晃的家里,它能缺钱,缺东西?咱送的就是一个诚意,再一个诚惶诚恐,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