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反而更加冷静。
宋婉随身带着急救的药粉,就着冰冷的茶水咽下去后,便抓起云栖给的出城令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宁王府邸。
在日暮时,宋婉在乱葬岗找到了师兄的断指,她用帕子擦净泥土,放进曾经塞满平安符的囊袋中。
“师父交给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大半。”
宋婉抬头看着天际昏黄的云彩,眼神渐渐弥散,强行牵扯的嘴角也同夕阳一般慢慢下落。
这一年,她名义上的丈夫,同行的好友,苦寻不得的师兄,日思夜念的师门,皆宛若握紧在掌心的流沙,任凭如何用力的挽留,也不可阻挡的和着掌心的鲜血一同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