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尾巴从小就生活在盗贼组织里。
如果不是法栀子救了她一命,她现在可能正在帮盗贼组织贩卖违禁物,或者死在了某次打斗中。
小尾巴很自豪于她的欺骗技巧,因为这是她在法栀子手下唯一一个跟别人完全不同的东西。
就例如现在。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宝石。
——那里面一定是真诚的,就好像天上的星星。
小尾巴用这样的眼神骗过很多人。
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她说的是谎话。
小尾巴就这样看着无面,等待着他的反应。
其实在此之前,小尾巴也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他们的反应都大差不差。
有欣喜若狂的,有内心里激动不已却还要强装镇定的,也有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轻声哄她,跟她说这辈子再也不负她的……
她等着眼前的这个无面做出那些反应之中的任意一种。
“啧,不过也真是可怜了小丫头了。”
“这么多年以来都在做这种事,以后会对男人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法栀子说道。
她看着屏幕上的无面,缓缓的吐了口烟。
“反正结果大差不差的东西,也真是我今天无聊了,才想要看这个。”
“毕竟,无面那小子长的还挺帅的,本来让小丫头沉浸在这种虚幻的东西里几天也未尝不可……”
法栀子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听见屏幕上传来了一句话。
“这种事情,不是你这种小孩需要操心的。”无面道。
他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怪异。
“那我应该操心什么?”小尾巴装作一无所知的问。
“读书。”
小尾巴一愣。
屏幕前的法栀子也忽然一愣。
“你这样的年纪,不应该考虑那么多的东西。”
“那是我们这些人的事情。”
无面低下了头,整理着自己面前的几个笔记本。
“让你需要考虑这些事情,我很抱歉。”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慢很慢,但是小尾巴却觉得自己听不懂。
她一脸茫然。
在贫民窟里混了这么多年,小尾巴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离谱的回答。
什么读书?读什么书?
读书在这个贫民窟里有任何意义吗?
——这个回答太过古怪了。
这世界上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利。
钱色名利,永远是人绕不过去的东西。
所以,一旦遇到这种四不靠的答案,总会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然而……
屏幕前的法栀子脊背却像是忽然过了一道闪电。
……
——曾经数次出现在她心里,但是都被她略过去的感觉,这一次又再次出现了。
而且,从来没有过像这一次一样清晰。
有一个人,在遇到这个问题时恐怕也会是这么个答案。
法栀子忽然觉得自己拿烟的手都在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
太会嗑了
当某种可能性出现在法栀子的脑海中时, 她突然间觉得这种可能充满了荒谬。
毕竟,法栀子想要寻找的那个人是贫民窟里人尽皆知的人。
从来没人会怀疑那个人的头脑与智慧,人们只会为他超出时代的想法而震惊。
而无面这个人, 却跟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
“怎么可能是他呢?”
法栀子沉浸在震惊之中,在心里反复的质疑着。
她看着屏幕上的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风衣, 那张脸虽然很帅气, 但终究代表着海格特国的耻辱。
可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人的话……
这种猜想虽然充斥着荒诞, 然而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不是不可能。
法栀子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一些她曾亲眼看见过的那些发生在电视台里面的事。
她忽然浑身一抖。
海格特高层……的确拥有做这种事的手段。
只不过,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就总让人有些细思极恐。
那群高层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法栀子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生出一种凉意。
——他们是想让那个人把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暴露给海格特国的所有人?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是这样, 那么这些平日里看着跟无面有关的新闻的普通人, 就都成了杀死无面的“观众”。
他们对无面的卑劣和丑陋而嬉笑着,评判着。
殊不知……
他们真正推入深渊的,却恰恰是那个想要把他们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戏剧, 像一场古时期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