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阅不是个善人。
“你这次书协的评级是多少？”谭阅问。
赵馨羽眉眼低垂着，眸光一顿，几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母，“b。”
谭阅点了点头，神色寡淡，“你这么小的年纪都能达到b等级，挺不错，继续加油。”
赵馨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谭阅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婉拒了。
眼见着璃云已经走远了，谭阅也不再多言，急匆匆提起衣袍就冲过去。
“谭会长！”赵馨羽的声音抖得厉害，到后来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想再次追上去，结果腿脚一软，一下子被自己今天精心打扮的长裙绊倒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赵馨羽眸色血红，瞪着璃云的后脑勺，气得直咬牙，死死攥着拳头。
她哪里比不上璃云。
璃云不就是靠着男人，在背后撑腰有什么好的！
给赵馨羽评级的副会长评级完，从教室里走出来，就看见呆坐在会长办公室门前的赵馨羽，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同学，没事儿吧。会长眼界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一般人？
副会长说的话像是最锋利最尖锐的刀子，一刀刀划在她的心上，冰冷刺骨。
原来她只是一般人吗？
璃云那一手出生入化的书法挥出来，让一群心凉的书协会长，心思不由得开始活络起来。
争相拉拢璃云，加入各自的书协。
甚至还有直接把会长的徽章硬塞给璃云的。
场面混乱不堪。
谭阅追上璃云那一行人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书协的门口了。
门外围着的黑压压的人群垫着脚尖往里看。
谭阅没想到自己只是耽搁了一会儿，差点儿被其他书协捷足先登。
连忙挤进去，将萧城书协会长的勋章也塞到了璃云的手上，怒气冲冲地指责其他老头子，“你们干什么！不知道璃云是我们萧城书协的人吗？你们这是……强抢！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谭阅的声音有些大。
颇有振聋发聩的架势。
像是护着小鸡仔的老母亲。
原本垫着脚尖艰难吃着瓜的群众，差点儿腿软，哆哆嗦嗦地稳住身子。
什么情况？
听到动静的赵婉茹顺着声音看过来，眼睛倏地瞪大。
那个被各位大佬围在中间的人，不就是璃云吗？
狂打脸第三波，赵家人的脸该疼了！
赵婉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璃云。
苏思博自然也看到了，愣了几秒，沉默着没说话。
继而勾了勾唇。
倒是没想到璃云竟然认识萧城书协的人。
他就知道！
璃雅珍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文盲！
赵老太太有些老花，艰难地眯了眯眼睛，碰了碰赵婉茹的手臂，“我有没有看错，那个是璃云？”
赵婉茹：“好像是。”
“她还真的是不知深浅，不知道书协是个什么地方吗？竟然还死赖着不走！”
赵老太太视线阴沉严厉地瞪着璃云的身影。
赵婉茹没说话，竭力压下心头的不安和躁意。
她觉得这场面不像是璃云赖着不走。
倒是像那群大佬不让璃云走？
大门被一群大佬堵住了。
工作人员只能够打开萧城书协大门旁边的侧门，供参评者和其他人员通过。
赵馨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
……
夜寒年在璃云进了书协之后，就让夜铁调了不少的人过来。
面对一群凶神恶煞、身上带着煞气的热呢，围观群众纵然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只能乖巧地排着队。
媒体记者愤愤不平地站在离萧城书协相隔好几米的地方，拍着寂寞。
好不容易有个人从萧城书协出来。
媒体记者们将赵馨羽团团围住，神色激动。
摄像机几乎要直接怼到赵馨羽的脸上。
“同学，请问你认识被书协会长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吗？”
“同学，请问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大佬吧啦着那位同学不放吗？”
“同学，请问你评级是多少？那位同学是不是拿到了s？”
……
记者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璃云，赵馨羽微白的唇紧抿着，六神无主地低声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低垂着眼，跑开了。
一直到回到车上，赵馨羽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评级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拿到s？”赵婉茹也顾不得注意赵馨羽的表情了，直接开口就是问成绩。
赵馨羽感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