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云算准了时间，给旭尧拨了一个电话。
“我又失眠了。”璃云言简意赅，“萧城有没有你认识的心理医生或者是催眠师。”
旭尧刚醒，声音透着几分沙哑，拍了两下脸，给自己醒了醒脑。
“昨天不是说在飞机上睡着了吗？”他稍稍拧了拧眉。
“昨天确实睡着了。”璃云语气认真，神色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挺随意平常的口吻，“邻座的那人身上味道闻着挺好睡的。”
刚刚醒脑的旭尧，又懵了一下，“……”
隔着电话，都能够听到他傻愣的声音，“你闻着别人身上的味道睡着了？”
“嗯。”璃云捏了捏眉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的确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什么香水问过了吗？”
“问了，没有喷香水。”
“那应该是女人身上自带的体香。”旭尧断言。
璃云不疾不徐地打断了旭尧的话，“那是个男人。”
“……”
旭尧噎住了，沉声静气了许久，才回道璃云一开始的问题，“我还真的认识一个厉害的医生，正好昨天刚到萧城，我联系一下。”
让夜寒年给璃云看病
萧城高中对面的独栋别墅内。
夜铁正在给夜寒年汇报调查到的璃云的消息。
“出生于萧城农村，小学二年级辍学。”
“嗯。”夜寒年点头，从跑步机上下来，拿了毛巾擦了擦脸，淡粉色的薄唇稍稍抿了抿，“继续。”
夜铁张了张口，声音顿了一秒，低垂着眉眼，“没了。”
“没了？”夜寒年的视线落在了夜铁的身上，语气淡漠，眸光微凝。
夜铁束手束脚地站着，手上连一张纸都没拿，可见调查结果的简约性。
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羞赧，“嗯，真的没了，调查了一个晚上……就这一句话……”
他虽然武力值低，但是却有着出众的情报搜查能力，是一位国际上著名的黑客。
可是谁能够想到，他调查了一个晚上，最后就只得到了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
夜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别说老大不信任他，就连他自己都懵逼了一个晚上。
“这倒是稀奇了。”夜寒年眉梢挑动了一下，眼神儿微敛。
一个少女竟然连夜铁都查不到消息，要不然就是真正的无名小卒，如资料显示的那样，是一个文盲。
要不然——
就是被掩盖了身份。
想到璃云在飞机上轻飘飘撂倒了夜银，夜寒年笑了笑，眼里融进了晨曦的光，凝着浓郁的深色。
这少女，怎么可能是个山村出来的文盲。
旭尧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夜寒年眼角扫了一眼手机，是一个隐藏号码。
他俯下身去拿手机，发梢上凝着的水珠慵懒地耷拉在额前，毛巾搓了两下，这才不紧不慢地接起了电话。
“喂。”
“夜狗，你是不是在萧城？我有个事情拜托你。”
“哦。”夜寒年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语速很慢，“不答应。”
旭尧垂了脑袋，默了三秒，紧接着毫无原则地换了个称呼，“夜神。”
旭尧认识夜寒年也是偶然，他自诩颜值所向披靡，无敌手。
十年前遇到了璃云，还能自我安慰，性别不同，衡量的标准不同。
直到五年前，遇到了夜寒年，疏冷的脸，分明的五官，微微上扬的眼尾。
旭尧一个钢铁直男差点儿都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人长得帅就算了，还非常不要脸，骚操作一个比一个多。
旭尧敌不过，只能够过过嘴瘾了，“夜狗”的称呼也就是这么来的。
夜寒年每次听到这两个字，低气压直接绕着周身缠上来了。
“夜狗”听在耳朵里，总会让人不自觉想到一个疯疯癫癫的畜生“野狗”……
旭尧倒是叫得欢快。
奈何这次为了璃云，只能够折腰了。
“说吧，什么事？”夜寒年眸中的冷漠褪去了几分，漫不经心道。
旭尧：“是我……妹妹，她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对失眠药已经产生了耐药性，正好昨天也来了萧城，你方便的话，给她看看。”
“行啊，不过你知道我穷，治疗费就不给你妹妹免了。”夜寒年抿了抿唇角，淡然一笑。
旭尧犹豫了一下，“嗯，知道你穷，不过你也不能收太多，我妹妹她……比较省钱。”
夜银开门看到璃云，疯了！
旭尧挂断电话，把夜寒年的地址发给了璃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眸底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他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个财迷，一个穷鬼。
可真的是太难了。
旭尧捏了捏眉心，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