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年一把抓住张妈的手,恳求道:“送我回房间。”“这……”张妈看着乔郁年疼痛难忍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之流。乔郁年极力忍耐着,他不能让沈之流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有问题,绝对不能。乔郁年挣扎着起身,张妈不好阻拦,只得扶着乔郁年进了隔壁的卧室。“同学,真的不需要叫救护车吗?”“不用,麻烦阿姨了。”“你等等,我去楼下给你端杯热水。”张妈把医药箱放到了沈之流的房间门口,又急急忙忙到客厅倒热水。张妈把热水冲凉,才端上楼递给了乔郁年。乔郁年接过热水,抿了一小口,整个人虚弱极了。“阿姨,您先去忙,我想休息了。”“哎,好,有事记得叫我。”张妈带上门,走了出去。信息素被压制得太久了,根本没法控制,药也不管用了。不能失去理智,得先把体温降下来。乔郁年跌跌撞撞跑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脱掉外套,直接躺了进去。张妈在屋外徘徊了很久,还是敲响了沈之流的房门。沈之流的思绪被敲门声拉回,“进。”张妈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沈之流脸上多处挂了彩,张妈心疼道,“大少爷,我帮你上药。”“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沈之流轻车熟路地打开消肿止痛的药油自己擦了起来。“哦,对了,张妈,你记得给学长送杯温牛奶,他晚上睡眠浅。”“他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也许饿了,还是煮碗番茄鸡蛋面端去给他。”“记得不要放辣椒,香菜,小葱,之类适中就行,不要放太多。”“在去厨房切点水果端给他,记得拿最新鲜的。”沈之流跟张妈嘱咐了一通,觉得安排得差不多了,“您出去忙,我没什么大事。”“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沈之流。看样子,少爷应当很在意那位同学。两个人明明都关心对方,却闷着不说,这怎么能成?“嗯?”沈之流疑惑地抬起了头,“您说,我听着。”“就刚才,乔同学身体好像很不舒服。我说要叫救护车,他说不用,就把房间门反锁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沈之流扔下手里的药油,就冲出了房间。敲了敲隔壁的卧室门,敲了半天,毫无反应。“学长,你开开门,我错了,我不跟你发脾气,你开开门呐。”
“学长,学长?”沈之源站在三楼冷眼看着拍打着卧室门的沈之流,嘴角上扬,“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敲门声太大,都影响大家休息了。”“有什么,明天好好聊,不行吗?”沈之流见没反应,扭头朝着看戏的沈之源就骂道:“闭上你的臭嘴。”“我刚刷了牙,不臭。”“他要是出了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张妈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跑向沈之流,“大少爷,钥匙找到了。”沈之流手不自觉地发抖,钥匙孔插了好几次,都插不进去。千万不要有事,不能有事。越想快点打开门,手就越不听使唤。“少爷,我来开。”张妈拿过沈之流手里的钥匙,钥匙倒是进去了,可是转不动。“沈之源,你刚刚又在发什么疯?谁让你跟他打架的。”赵云静双手环胸,冷声道。“好玩呀,您不觉得吗?”沈之源细也看够了,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你……”赵云静指着沈之源的背影,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愤怒地放了下手,瞥了眼楼下的沈之流,“晦气!”继续把脸上的水乳给抹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冰凉的水,冲刷在身上。乔郁年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可是身上的温度没有任何降下来的趋势。腺体处有越来越多的信息素喷涌而出,腺体的出口太小,更多的信息素无法得到释放。乔郁年死死咬住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半靠在浴缸上,把瓶子里剩下的几颗药倒了出来,全部扔进嘴里,嚼碎。没有水,药都卡在了喉咙里。苦涩的药味在舌尖弥散开来,乔郁年只能将未吞咽完药嚼得更细。腺体已经撕裂了,鲜血染红了浴缸。“哐当”一声,房间门从中间被锯开,沈之流一脚踹开门,就往卧室里冲。宽大的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没有发现乔郁年身影。沈之流刚想推开浴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地水声。推门的手顿住了,试探性地喊道:“学长,你还好吗?”乔郁年没有回应。“学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说句话行不行?”乔郁年被呛了好几口水,咳嗽声回荡在浴室里。为了不想沈之流生疑,忍着剧痛,缓缓开口:“我……没……事。”张妈见沈之流没有动作,赶紧道:“少爷,你还是进去看看吧,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沈之流让人等在门外,扭开门把手,慢慢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