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彻笑了下,握住她正给他捏肩的手,裹在自己掌心细密的摩挲:“和钱没关系,我只是不喜欢让自己停下来……就像在攀登一座高不可测的山峰。如果总想着自己已经爬得足够高,可以休息了,因此停滞不前,那永远都看不到山顶的风景。”
阮尘其实也能理解他的雄心壮志,但无法共情。
她会觉得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看山顶的风景,山腰山脚下的风景也很好看啊。
不过她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只是无奈的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好吧,那你要注意身t,别让自己太累了。”
岑彻漂亮的鼻尖倾至过来,蹭了蹭她微凉的肌肤,以示宽慰:“我有分寸。”
然后开始一点点的吻着她。
他吻过的地方似有电流划过,阮尘差点忘了正事。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微挪开与他的距离,心一横,还是说出口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岑彻没有让她离开,薄唇仍停在她耳侧,静止不动,微喘息的问:“什么事?”
她深x1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说完,语速快到仿佛有恶鬼在追她:“我弟弟毕业了/他是学金融专业的/跟你们公司很对口/现在大学生找工作太难了/你看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收留一下他/给他安排一个不怎么需要用脑子的岗位……最好是一点脑子都不需要用上的/毕竟这个东西他也没有……行吗?”
说完这段话,阮尘紧张到不敢直视他的眼。
她从来没有给别人制造麻烦,这算是她有史以来过下去了。虽然没什么惊喜,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随传统的人生除了乏味点,也没什么不好。很多人都是这么活着的,不是么?她无数次在心里自我安慰。
阮尘在家养胎的这段时日也没闲着,不负众望的考编上岸了。
秦美兰立马给岑彻的舅舅打了通电话,那边的回复自然是没问题,说是等她生完小孩做完月子,随时可以去报到。
她的人生轨迹已经被制定好,她只需一步步按照路线来就行。
可像她这种nv孩,并不是只要自己不犯错,就能安稳过好这一生。
总有人扯她的后腿。
b如阮耀祖。
他在公司的表现就很不乐观。
阮尘每回想问问岑彻她弟弟在公司的情况时,岑彻就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态度。
不过他不说,自然有人说。
秦美兰就没少在她耳旁yyan怪气,说什么她弟弟好福气,有个好姐姐依仗着之类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她弟弟没用。
阮尘也只有听着的份,毕竟她那个弟弟是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听多了也难受。
当某天秦美兰又一次的在她耳旁数落完她弟弟后,阮尘脸上实在挂不住,心一横,等岑彻下班后直接对他表示:“如果阮耀祖实在让你觉得棘手,你把他开除就行,不用顾及这层关系。我妈这边我来跟她解释。”
岑彻当然不会直接这么做。
换别人他的确可以毫无顾忌,可阮耀祖不一样,打狗还得看主人。
不过这条傻狗不是不打,只是不能明着打。
岑彻这段时间忙别的事情,好几天没去总部。今天去的时候,林特助早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候他。
想必是阮耀祖这段时间又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林特助迫不及待的来细数他的罪状。
岑彻耐着x子听了一会儿。
什么把a的款付给了b;用电梯夹了某某gu东的头,还夹了两次;摔倒后一个滑铲把65岁高龄客户给铲倒了;给英国客户发邮件,问候对方:heygays……
……
林特助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上回那种激情的愤怒,而是有种历经沧桑的麻木与忧伤:“岑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遇上了我职业生涯最大的挑战,我可能要退缩了。我申请调换岗位,如果您不答应,那我今天就递交辞职报告。”
岑彻的公司虽说jg英荟萃,不至于因为走了一个林特助就倒台,但苍蝇嗡嗡飞了这么久,也是该出手清理一下。
他忽然问道:“你知道像阮耀祖这样的傻子,怎样对待才是最好方法吗?”
林特助攥着拳答:“驱逐出去,永不录用!”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也不行哈,毕竟他是您的小舅子……要不就让他在公司聊聊天喝喝茶,到点打卡下班走人算了,就当是白养了一闲人。”
只是长此以往,公司里肯定有很多人会有意见。
岑彻淡然的摇头,眸中透出点点冷静犀利的光,“不对……我们应该重用他,交给他一份‘非常重要’的工作。”
林特助先是一怔,立马会意……
寻常的一天,阮尘在家里阿姨的陪同下做完产检回来。
明明孩子一切正常,可每回做完产检后,阮尘就会闷闷不乐的一整天。
阿姨大概也能猜到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