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眸看着那枚樱花牌,被岁月模糊的照片,却在薛静鸢的脑海里清晰。
薛静鸢轻抚上那枚樱花牌,低声喃喃道:“晴好,有个女孩和你一样的病症,但她被她的爱人救回来了。”
“你会不会怨我当初来晚了?”
声音染上哽咽,薛静鸢的眼前被泪水模糊。
安静的车内只有王心凌在轻轻唱到这首歌的高潮部分——
拥抱的温度 只有你清楚通往幸福的旅途
黄昏才领悟该往哪里停驻我用一辈子去追逐1
烟已经燃到了底,指尖传来烧灼感。
就是这滴火星子,让薛静鸢积压的情绪在此刻彻底决堤。
指尖一遍一遍轻抚过樱花牌,薛静鸢泣不成声,她在樱花牌前垂下头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夜色正浓,薛静鸢却仍旧陷在那个黄昏,久久无法抽离。
只有一块被摩挲褪色的樱花牌,以及不断循环播放的歌声陪着她。
冷,是现在唯一的感受。
四周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腰间缠绕的藤蔓拖拽着江宜不住地往下坠着。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身体才终于落地。
胳膊上有疼痛感,入眼是那扇熟悉的门,按响门铃,宋雪意就会过来开门。
同时掐住江宜胳膊的那双手也会松开。
门打开,年轻漂亮的宋雪意表情惊讶,玄关深处的那扇门也会被打开,穿着公主裙的女孩会从粉红色的儿童房里走出来。
六岁的宋卿穿着公主裙,走到五岁的江宜面前。
紫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歪着头说:“我叫宋卿,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江宜伸出手想去碰时,眼前人影消散。
眼前的房子和宋雪意全都消失,江宜一回头便被扑上来的藤蔓缠绕拖拽。
跌入无穷尽的深渊里坠落。
“姐姐——”
禁锢住身体的藤蔓和黑暗一起消失,江宜猛地睁开眼睛。
从梦中惊醒的江宜急切地深呼吸着,理智慢慢回笼,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四周安静极了。
江宜眨了眨眼睛,发觉刚刚只是梦一场。
梦境停留在宋卿消失的那一秒,江宜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她眨了眨眼睛将情绪逼回去:“姐姐”
她望着天花板独自呢喃。
自从回到宋卿身边,江宜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了,可梦境却在今天再次重现。
原以为挣脱了梦境控制的江宜再次被情绪反扑,她揉了揉眉心,精神恍惚。
梦里一次又一次的坠落。
缠绕在腰间的藤蔓拖拽着江宜沉溺在梦里无法醒来。
无比清晰的感受让江宜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此刻没有惊醒,那么江宜会在跌落到最深处后,对上宋卿的泪眼。
是十八岁时,宋卿站在安检口外,乞求江宜不要分手时的泪眼。
江宜甩了甩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看着搁在身侧的手机,已经被充上电了,入眼是99+的讯息,但江宜一条都没管。
疲惫不堪的身体急需再来一场深度睡眠,可是江宜却睡不着了。
距离宋卿脱离危险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江宜踉跄地下床,打开衣柜拿出病号服,转身进了洗漱间。
单人病房里有专属的浴室,薛静鸢似乎是考虑到了江宜的洁癖,贴心地为她准备了换洗的衣物。
洗漱过后,江宜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她抬手擦掉眼前被雾气朦胧的镜子,沉眸看着镜中人。
短短三天时间里,江宜憔悴了不少,眼下已经泛起了乌青,是睡眠不足的警告。
但江宜却无心再睡,她将头髮吹干,换上病号服后走出了浴室。
床头边上放着好几个保温桶。
有薛静鸢的也有莫淮水的,还有几个不曾见过但印着云九纾店里logo的打包袋。
看样子在自己昏睡的时间里,有不少人来看过。
江宜随意挑出一份,简单喝了几口白粥后就出了病房。
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上了icu,江宜迫切地想亲眼看看宋卿。
等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医生刚查完房。
“江医生,您来了?”护士看着眼前穿着病号服的人有些意外,见惯了江宜穿白大褂和手术服,却还是第一次看她穿病号服。
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苍白的脸色和蓝白条纹将眼前人衬得更加瘦弱。
江医生离开病房到现在都没有五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她还好吗?”江宜沉眸看着宋卿,眼睛都不敢眨。
护士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查房记录递给她:“病人恢復的很好,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