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琅洗了很久才出来,陆霖在外面都闻到从里面飘出的橘子清香。
这家伙不知道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多少遍,感觉都能褪掉一层皮了。
好不容易等到季琅洗完,对方一开门,陆霖就感觉不太对,眉头一皱:“你用冷水洗的?”
“是啊,用热水洗,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陆霖:“……”
他深吸一口气:“你都婻諷这样了还用冷水洗澡……”
季琅眨了下眼。
他贴上来,又恢复往日里贱兮兮的模样:“教授,您今天好在意我哦,我会以为您爱上我了的。”
陆霖冷着脸道:“坐下。”
季琅乖乖坐下了。
虽然换好了衣服,但耳朵和尾巴还没吹干。
陆霖拿来吹风机。
季琅:“我自己……”
“闭嘴。”
或许是许多天没打理了,又或许是刚刚洗澡时搓得太狠,季琅的尾毛显得有些凌乱。
陆霖先帮他吹干了头发,而后找出季琅平时用来梳毛的梳子,一边吹一边给他梳理尾巴上的毛。
梳子齿有些密,梳齿一插进毛中,就感觉手感十分滞涩。
原本油光水滑的尾巴毛不知何时变得毫无光泽,毛糙得卡梳子。
才梳了两下,梳子上已经带下一把毛。
陆霖有些震惊,用手轻轻一捋,又捋下一大把。
他抬头看向对方:“你……”
“啊……哈哈,”季琅移开眼,不敢和他对视,“他们那里水质太差了,提供的清洁用品也是劣质的,还没吹风机,精油我又没带在身上……掉毛很正常。”
“不过没关系,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陆霖有些生气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帮他梳理吹干。
不知道梳掉了多少毛,陆霖感觉喉咙里都是痒的,总算是搞得差不多了。
狼尾重新蓬松起来,他又拿出精油给他抹了一遍,看上去总算是像点样子了。
“教授,这是您第一次帮我护理尾巴耶,”季琅晃了晃尾尖,又开始他的看家本领得寸进尺,“明天也要好不好?”
陆霖低着头,不吭声。
“您怎么不理我,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季琅弯下腰,侧过脸看他的表情。
耳朵颤了颤,做出一副可怜相:“我都这么可怜了,您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自己可怜?”陆霖咬着牙,“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伤了’,是不是你说过的话?”
季琅:“。”
完了,完了,教授开始翻旧账了!
陆霖:“如果再犯,就任我处置,是与不是?”
季琅十分心虚:“是……”
“你还记得就好,”陆霖冷冷道,一把将他按在床上,“睡觉,等你恢复些了,我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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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教授要怎么收拾小狼:d
1榨干他。
2榨干他!
3榨干他!!
您把我关起来都行
季琅:“……”
根本睡不着了好吗!
陆霖也在他身边躺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周遭陷入一片黑暗,极致的安静之中,彼此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
季琅睁眼瞪着天花板。
这是他们分别多日,又重逢后的第一个晚上。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离他是那么近,伸手就能碰到。
易感期折磨着他的精神,考验着他的意志,他无比渴望得到信息素的安抚,却又怕真的得到了,反而会就此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教授……”季琅翻了个身,面朝着他,伸手想去触碰他,又在仅剩一寸的距离停止,“惩罚是已经开始了吗?”
他嗓音还是有些嘶哑,但相比刚进斗兽场时已经好了太多。
淡淡的委屈萦绕在字里行间。
陆霖轻叹口气。
他也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
“您要不再给我打一针吧,”季琅又说,“应该有那种强效抑制剂吧,专门压制易感期的。”
“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接受注射?腺体不想要了?”
“那就打在胳膊上呗。”
“强效抑制剂只能打在腺体附近,打在其他地方,还谈什么强效。”
“那就多打几针。”
季琅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伸手摸了摸后颈:“什么叫腺体不想要了,我怎么了吗?”
陆霖:“……”
“那些看守给的抑制剂我都没怎么用过,我感觉那东西不太对劲,姜然他们天天打,也没把腺体打坏啊,我不至于吧。”
陆霖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黑暗并不能影响兽化后大大提高的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