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泽才发现，这人早已泪流满面，身上狼狈不堪，衣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腹部被狠狠捅穿，鲜血更是流了满地，与其他尸体的血水混在一起。
他仿佛变成了木偶人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话。
“林文泽，怎么办，宁白他……疯了！”
林文泽有些听不懂了，这一切与苏宁白又有何关系？
又为何要说他疯了？
“这是谁做的？魔族的人来了？”林文泽自然不会想到别的地方，首当其冲的便是傅黎尘的报复。
但他感觉不到一丝魔气，反倒在那些人身上，感受到了挽月剑的剑气，那可是苏宁白本命剑。
为什么会是挽月剑？
“是、是宁白，他疯了，他把席上的人全杀了？他杀了所有人！他杀了所有人啊！”
顶替
林文泽愣在了原地，他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手法与半年前玄凌宗命案一模一样，一切都是宁白做的，刚刚，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程谨年抱着昏迷不醒的苏宁白连手都在打颤，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太疼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只不过抱住苏宁白的手从未松开过，他也只是闭上眼，将苏宁白狠狠抱在怀里，将自己埋入他的脖颈间，失声哭泣。
这样的罪名，苏宁白要怎么承受？
林文泽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一荒诞的事情？他宁愿相信是傅黎尘杀来报仇了，这样的结果更能说服他，要是有一天谁来告诉他苏宁白杀了人，还是几千来人，他是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可这个人是程谨年。
苏宁白有多胆小他不是不知道，就连当初让他救下傅黎尘他都怕到抱着树干子死活不敢去。
现在告诉他这里死的人都是苏宁白杀的，这怎么可能！
“程谨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宁白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会杀人？你在开什么玩笑！”林文泽心中恍然失措，一把揪着程谨年质问，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他：
这是真的。
就连那些尸体上的剑气都是苏宁白的，还不能够说明什么？
“我亲眼所见，林文泽，我又知道啊！宁白这么胆小的人，这么善良的人，连个妖兽都不愿意杀的人怎么会杀人！可是，可是这一切我亲眼看见的啊！”
程谨年神情崩溃，他的脸上满是狰狞，唯独看着苏宁白的模样是会露出那独属于他的温柔 。
只是那苏宁白那没有丝毫感情的脸，以及他刀起刀落杀人的场景还在脑中旋转 ，程谨年捂脸着脸，连肩膀都止不住颤抖。
“他现在是怎么了？”林文泽声音颤抖，跪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人。
“他连我都不认得了，他就像是失去了全部意识，……别人的攻击……他受了伤，我趁他不备，将他打晕了。”
程谨年语无伦次的描述完，林文泽也大概猜到了几分，只是这件事，又该怎么办？
“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控制了他！我记得，我记得他的眼睛不对劲！对，肯定是有人控制了他！”程谨年忽然想起了什么，紧抓着林文泽，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你仔细说！”
林文泽连忙要细问，可是散布的神识告诉他，万临门的事已经散播出去了，此时在万临门方圆百里，数千位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正在往这里赶。
“来不及了！程谨年，现在冷静听我安排！现在宁白这样被带走定然逃不了，我问你有人看到了他杀人吗？”林文泽语气有些急。
程谨年终于振作起来，想了想后，语气坚定道：“没有，下午蓬莱的还有几个宗门的提前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小辈，全在宴会上，被宁白给……”
后面不用说，现场的一切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文泽越来越冷静，看了看周围，几乎血流成河，这罪孽，不管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些人的命，一定会被算在苏宁白的头上。
他神色冰冷，似乎能够预想到真到了那时，苏宁白该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他忽而道：“对外说，这一切是我做的，等人来了，你便说是我走火入魔，然后便带着宁白躲起来，不管是隐世还是怎么，剩下的话你自己编排，应该不用我教吧，只要往我身上推便可。”
“林文泽！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我们怎会叫你这样牺牲？”程谨年听此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的安排竟然是拿他来换苏宁白的安危！
程谨年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让他做这样的事，实在是疯了！
“我们交换，怎么说宁白是我认定的道侣，即便是要代替也该是我！”
“不行！”林文泽皱眉，连忙出声阻止。
“挽月认主，这里被伤的人的剑气你怎么解释？你带着他把他看住，我不会被他们抓住的，咱们慢慢找出幕后黑手，你千万瞒住了宁白，他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