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边,由于有朝廷派来的军士配合,又有在明的不懈努力,才叫人看着繁华起来。”里长看向刘晟。
刘晟在里长话音未落的时候先抱拳,随即:“里长谬赞了,晟不敢居丝毫功劳,皆赖陛下选人、识人之明。”
“咱不要互相捧了,先找个地方歇息,这里全是灰。”铃儿开口,她讨厌这么多煤。
众人往另一条路上去,其实还是灰多,这条路才是运输煤的主路。
水洗完的煤块用矿车在轨道上运,另有人带着麻袋过来装煤泥。
煤泥是湿的,干的密度小,给背煤的人干煤面子他们也不要,湿的里面含水,却能够让煤粉之间的更紧凑。
这种煤泥就是泥的样子,黄泥的那种,拿来搓团没问题,就是蹭一手黑。
有人在那里背来背去,矿车不允许他们用,除非他们花钱。
“都是勤劳的人啊!过来背不要钱的煤泥,再找别人卖。”
朱棣赞赏,即便背煤的人腰已经快弯成九十度了。
转而他想起件事情:“冬天也洗煤,刚洗出来的还未结冰,这个时候路上的结冰了,用爬犁拉着走,一次可运许多。”
朱棣觉得冬天比夏天好,百姓背那一麻袋的煤,看着体积不大,得有二百斤。
也有用扁担挑的,脚走在路上一步一个印。
冬季土地冻硬了,再下个雪,这边的水多,路面上结一层冰,才用最简单的爬犁,拽着走,五六百斤很轻松。
“四哥,冬天打煤坯麻烦,不容易干,手又疼,放在那里的等着升华,要很多天才能烧。”
朱橚说话的时候搓搓手,手心搓手背,冬天用手打煤坯,比直接放在冰水里还难受。
“冬天先利用这个便利运到地方储存起来,夏天再打煤坯,为什么不在秋天的时候把煤坯准备好?非等着冬天用手拍?”铃儿出声。
“好的铃儿姐,咱发现你说话总是那么有道理。”
朱橚倒是没什么生无可恋的样子,因为习惯了,铃儿姐有学问,已经跟着学不少了。
“女真人有爬犁,马拉的与鹿拉的,冬天鹿的最好,一般人却无法拥有,将来咱们也需要鹿,这河流毕竟有断的地方,凡所断之处,必然是源头高山。”
里长把话题转回来,既然说爬犁了,自然要把爬犁用上。
耐寒的牲口最合适,马耐寒,这里的麋鹿也耐寒,憨憨说还可以用狗来拉,那得是什么狗呢?
听憨憨说,西北的地方有长毛的大狗,比较笨,但养好了因为体型大,也很凶。
那里的一些跟中原不同的僧人会养,其他的则是奴隶主,对,就是奴隶主,与女真人一样。
拒绝交易因奴隶
众人讨论着运输方面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帮背煤的人,护卫与军士守着自己的位置。
背煤的人一看就是专门去卖煤泥的,属于工作,既然对方选择了这个活计,除非摔倒了,否则无须其他人管。
然后就看到一群小孩子拎着棘条编的土篮过来,还有孩子带着小铲子,非常小的平头铲。
这种东西只要见到,一般情况意味着对方家里烧煤,而且是有铁箅子的土炉。
至于那炉子是否后面连着火炕就不知道了,或者是连灶不连灶也不清楚。
连炕是土炉灶后面的洞接炕洞,有个石头板子,夏天烧的时候把石头板子落下来,避免火进去。
这时候土炉灶就走另一个烟囱,把石板子拿起来,放到另一個烟囱洞的地方,火走火炕。
与水田来回进去放水是一样的原理,通常连炕比连灶,一个烧火的位置,后面还有一个不烧火的能坐下锅的炉眼。
小铲子叫火铲,用来去灶下炉灰的,即煤渣。
小孩子们走过来,也不去那边远的地方,就在这里路边用小铲子把路上别人不小心掉落的煤泥铲起来装进土篮中。
“哎!这,嗯!那,嗯!嘿嘿嘿嘿……”
有个穿肚兜的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在那里指来指去,喊其他人。
朱闻天:“……”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讨厌孩子,尤其是穿肚兜的。
大家不说话了,看着这群孩子,有二十一个,土篮有六个,显然是让大的孩子拎,两个人拎一个。
小孩子们在那里铲啊铲的,有人喊:“够了,再多拎不动。”
看土篮里的煤泥高度,还很矮呢!但不能再装了,装满的话,那一土篮能装一百多斤。
穿肚兜的小家伙指着指着就看向了朱闻天,莫名其妙地笑着往朱闻天这里跑,根本不看脚下。
于是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噗!向前扑倒,之所以不是嘭,实在是他底盘太低了。
还是没出意外,小家伙抬头看朱闻天,大眼睛中眼泪在涌现……
朱闻天根本来不及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噌噌噌几大步过去,一把抓起小家伙,抱在怀中。
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