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的家在北方,最难熬的时候是冬季。
家里没有通暖气,空调更是奢侈品。
每次到了冬天,不仅要受冻,还要挨饿。
父亲赌博输了,喝酒醉了,还会赏些拳头给桑言吃。
长大些,能找到兼职了,不至于饿肚子。
身后经常跟着一群粗暴收高利贷的家伙,隔三差五抢劫一次桑言,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棍棒伺候。
借高利贷的打人,比废物爹打得要疼多了。
桑言回想起家乡的事,竟然找不到一件,能和傅玄野分享的。
他自嘲般笑了笑,盯着繁花似锦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儿,道:
“我的家乡很冷。”
傅玄野搂紧桑言,脑袋凑得近了些,桑言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很痒。
傅玄野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桑言,不会再让他冻着。
桑言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冲散了那股挥散不去的阴霾。
“还有吗?”
傅玄野的声音温柔,透着小小的期待。
桑言喉结动了动,在傅玄野怀里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拥抱在一起,手臂环住傅玄野结实劲瘦的腰肢。
桑言把脸埋进傅玄野的胸膛里,声音很软:
“我累了。”
傅玄野低头,亲了亲桑言的发旋:
“言言,别怕,为夫会护着你。”
“嗯,我知道。”
桑言的声音很小,他不知自己有没有说出口。
疲惫很快袭击了他的大脑,他合上沉重的眼皮,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觉桑言睡得很香甜,一夜无梦。
睁开眼睛,便看见健硕的胸肌,因为呼吸上下起伏着。
桑言抬起头,一张俊朗的神颜展露在眼前,好看得桑言屏住了呼吸。
傅玄野闭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下颌线锐利流畅。
黑青色的发丝散落在床铺间,唯有一缕刘海落在额间,挡住傅玄野饱满的额头。
削弱三分攻击性,留下七分妖冶柔和的美。
桑言看得入神。
傅玄野紧抿着的唇角高高扬起,眼睫倏地睁开,一双黑耀石般的眼瞳,直直注视着桑言。
桑言脸颊发烫,立刻移开视线。
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侍女问:
“尊主,公子,需要奴进来伺候吗?”
桑言低头,瞧见一身青紫斑驳的痕迹,不想让侍女看见。
他披着薄被,坐起来,想越过傅玄野,下床去。
两人共盖一床被子,桑言一拉,傅玄野的上身便显露出来,这一看,桑言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从脖子往上,都熟透了。
傅玄野身上的痕迹不比桑言少,都是被桑言抓出来的血痕,咬出来的牙印。
傅玄野却像个战利品一般,展示出来,生怕别人没看见。
他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进来。”
侍女们低垂着脑袋,视线绝不乱瞥。
傅玄野专门选了一件深v领的衣袍,到处招摇。
傅玄野穿戴好,走到桑言身边,捧着桑言的脑袋,在他唇上浅酌一口。
“言言,本尊出门了。”
桑言简直低估了傅玄野的厚脸皮。
他附身的动作,胸膛上的痕迹一览无余。
“赶紧走吧!”桑言催促道。
傅玄野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他眉头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你在赶本尊离开?”
桑言盯着傅玄野,生怕他一生气,就不打算出门了。
桑言环住傅玄野的脖子,扬起脑袋,在傅玄野唇边吧唧一口,声音响得在宫殿里回荡两声。
从外面风尘仆仆赶来的肖鹰,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宫殿内,他猛地停住,几乎在下一秒,把这只脚撤了回去。
桑言面对着门口,他刚好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的脸快丢光了。
桑言破罐子破摔,下巴指了指门口:
“你快去吧!晚上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
对付傅玄野,还是得来软的。
傅玄野像是被亲愣住了,扣住桑言的后脑勺,野兽般索取了一番,小半个时辰后,才一脸餍足地放开桑言。
桑言摸了摸肿得不像话的唇瓣,幽怨的眼神瞪着傅玄野。
傅玄野走出房间,肖鹰就跟了上来。
“解法问出来了,只是有一味主药引不太好寻。”肖鹰道。
“怎么说?”
“苍狼湖底有狼族封印,需要李杏亲自启。
那味药引,在苍狼湖底。
李启说,让他见一面桑公子,他才肯开启苍狼湖。”
傅玄野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