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替云落瞪过去:“你笑什么?”
“没什么,”弥隅低头摸了摸鼻子,附和道,“觉得你说得对,云上将太大意了,把自己儿子祸祸了不够,还非得拉一个我做垫背的。”
“他神经病。”云落一直对这两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素匹配度耿耿于怀,多一句对话他都要徒添一丝紧张,于是伸手把人拦回来,轻笑着哄,“别理他。”
颜言又望着他的通讯器出神,看样子确实不知他已经被强制解除过一次后又重新与弥隅建立了连接:“还是没有安歌的消息吗?”
因为太怕被颜言这样问起,云落好不容易想好的措辞已经打了无数遍的腹稿。还没等开口,弥隅却比他的嘴更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姿态:“可能有的消息就是再没消息了”
云落只恨没有缝了他的嘴。
颜言果然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弥隅也不急,视线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你喜欢陆安歌啊?这么紧张。可是你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9哎,忘啦?而且你知不知道,云落他”
“弥隅,”云落一如之前将他的话打断,“说够了吗?”
看着面前两脸被戳破了心事的神情,弥隅若有所思地笑着,话听似是说给颜言的,视线却落在了云落脸上:“看这意思,是我猜对了?那那个陆安歌,和你两情相悦?”
这话说得颜言面色一变,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弥隅琢磨着,只觉得愈发有意思了。
他装模作样地“啧”一声:“你们三个这么复杂的关系,我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多尴尬。”
“不是oga。”
云落拉着颜言的袖子将人扯回去:“安歌的任务差不多到尾声,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再耐心等等,别急。”
颜言点点头,之前私底下去问云光启,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复。父子二人的口径一致,他没再起疑心,又关心起云落的状况:“真的没再发生其他什么事吗?怎么看你的脸色比之前还差了好多?”
云落被夹在弥隅和颜言之间实在难受,实在担心弥隅一激动开始释放信息素,他现在自身难保,到时候局面怕是要控制不住。
于是只能拍拍颜言的肩膀,眼神暗地里向弥隅那边一瞥,半哄着人离开:“我没事,你放心就好。贴了抑制贴也不要待太久了,你先回去,我出院了去找你。”
颜言不善地看了弥隅一眼,云落的担忧不无道理,只能轻声应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房门重新关上,弥隅轻笑:“你们三个青梅竹马怪有意思的,我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个颜言钟情的居然是和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云少校,做兄弟的情敌,什么感觉?”
云落习惯了这样的挑衅:“关你什么事。”
“你喜欢颜言,但他喜欢陆安歌,又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 99,怎么不关我事?”
“你不”
警告的话没说完,却先被弥隅发现了什么异样。他抽抽鼻子靠近云落,果断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抽出一支抑制剂打进自己的胳膊。而后抱臂站在云落的床边,居高打量着他。
云落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只皱着眉说刚刚没有说完的话:“你不要再打颜言的主意。”
“你对颜言的信息素没反应吗?”
弥隅突然靠近,两人之间只剩了一拳的距离。四目相对,弥隅压低了声音又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云落不知道。他长这样大从未闻到过哪怕一次颜言信息素的味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怪不得弥隅刚刚那样紧张地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显然是受到了影响。而同为「alpha」的自己,此时的平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云落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大抵是一只脚已经探到悬崖外的死人。他的秘密已经被掀开了一角,可他却难得平静:“大概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敏感。”
“虚弱的时候不是更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吗?比如你现在——”说话间他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云落向后瘫倒,被他伸长手臂捞进怀里,“你看,明明我的信息素都可以对你造成影响的,云少校。”
连接处的神经元尚未和自身的神经组织完全长合在一起,他吃了旧伤未愈的亏,比弥隅恢复的速度更慢了些。
腕间的刺痛将他数次想要奋起反抗的心思压了下去,云落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弥隅,将嘴唇咬得发白。
“这么算算,快到颜言的发情期了吧?”弥隅单臂撑在床沿俯身下去,另一只手算着,“说起来他这次的信息素味道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说话间对上云落有些茫然的神色,他眉毛一挑,问道:“和之前相比,似乎是多了点酒味呢。”
云落身形一顿。
“什么酒味?”他一时心急,破绽脱口而出,“葡萄酒味吗,是不是陆”
话音戛然而止。
颜言才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