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田朵走进田雪的水韵宫,却发现田雪口吐鲜血地倚靠在榻旁,只留一口气吊着,眼神涣散地盯着门口,身旁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若是有下人在,田朵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灭杀,那有这样侍奉主子地,可这也就一念间的事,田朵没有时间去过多怪罪宫女的失职,默运灵力,一个瞬移就到了田雪的身边,并让青葱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找出百毒丹硬塞进田雪的口中,后又让田雪盘膝坐在地上,将双掌贴在她的后心,默运灵力将已入脏腑地毒药强行逼出体外,在田雪大吐了几口黑血后,又喂了她一颗百毒丹,随后喂了她些清水,再次为她将体内的余毒逼出,田朵方擦了下额头细密的汗。
将昏迷过去的田雪放在床上并为她盖上锦被,田朵方坐在窗前的锦凳上喃喃低语,是轩辕澈逼她服毒自尽还是她自愿服毒?
当然,没人能告诉田朵是怎么回事,要想知道真想那就只有等田雪醒来,或者去这宫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活人出来问问。
可田雪如今是这样的情况,田朵那敢随意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咚咚咚地炮声一声接一声地想起,随即就是鼓吹手吹奏了哀乐,哀乐过后,就是战鼓擂擂一声接一声地传递下去,这是老汉王和王妃的国葬开始了……
两个时辰后,只听田雪嘤咛一声醒转了过来,当看到伏在她榻旁的枕着胳膊睡觉的男子时,起初她以为是那人来了,可当她摸上那人并不宽阔甚至有些粗糙的额头时,她知道不是他。
田朵其实在田雪嘤咛一声时其实就醒了过来,只是她在犹豫是否要以本尊见田雪,不过,在田雪摸上她的额头时,她决定不以真面目见田雪,因为她怕一旦露了真容,而田雪若当真想求死,那么她是拦不住田雪地,从田雪一见她就开始为拓跋安排后路,想来是轩辕澈命人下毒的可能不大,而田雪之所以会选择服毒这条路,很可能是田雪早就考虑清楚了,一旦老汗王去世,田雪的去路该在哪里?
很显然,田雪选择了服毒殉葬,以示不辜负老汗王对她的恩宠,尽管她死后不可能与老汗王合葬一处,但墓葬的规格和排场应该也比普通王妃的规制还要强上许多,没准死后还会博得一些文人骚客的赞扬,也许一开始,田朵不理解田雪为何要走那样一条路,可是站在田雪的立场,她又觉得田雪的确是聪明睿智地,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农女一举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姬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而田雪还想为着个传奇涂抹上最后绚丽的一笔色彩,作为旁观者,田朵赞成田雪的选择与做法,但作为她的妹妹,她不想田雪就为了死后能得一个好名声还有那华丽的墓葬而葬送田雪那还很年轻的生命,更何况,她也不想拓跋那小子在没了爹的情况下,再失去他唯一的亲娘,人人都晓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才能享受怒放的生命,死了有再好的名声和奢华的墓葬又能有什么用,死人永远能享受的也就是那两三平米的窄小空间。
因而,田朵要阻止田雪那荒谬可笑的想法,于是,田朵抬头望向田雪恭敬道,“二小姐您醒了,既然二小姐醒了,那就随小的我走吧,我是五小姐安排过来接二小姐出宫回南阳与哈迷小王子团聚地。”
“拔儿还好吗?”田雪仍有些虚弱地道,“是你救了我?可我不能随你走,回去转告五小姐,让她好好教导拔儿,不求他做国之栋梁,只要一生平安喜乐就好!”
“五小姐说了,哈迷小王子要让二小姐你亲自教导,亲自看着长大成人!”田朵其实有那么一刹那间想将晕迷的田雪塞进棺材里随着出殡的队伍混出皇宫,可是往里混的时候好混,出来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毕竟老汗王这一走,轩辕澈肯定会为老汗王和王妃安排一批妃子和宫女做陪葬,且为了防止宫女潜逃也必定会派重兵把守西陵,所以这一念头尽在她脑子里转了个弯就被她否决了。
“非常感谢你费心思将我救活,但很抱歉,我服毒是自愿地,所以,尽管你好心办坏事,但我不怪你,这是一袋珠宝,变卖后值不少银子,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你走吧,回去后就对五小姐说,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让她好好照顾拓跋,也不枉这生做了姐妹一场,若有来生,我定会好好珍惜与她的姐妹情分,今生,有些秘密就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吧。”
在田朵还在琢磨田雪这话中意思的空当,田雪就咬舌自尽了,等田朵反应过来不对时,田雪已将那明人的眸子合上了,田朵摸着田雪那还散发着余温地雪白肌肤,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在明知道她有轻生地念头扔在东想西想地瞎猜度?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田朵痛苦地将双手插进发间,然后在她的床前默然跪坐良久,直到天色微暗,远远地听到几人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田朵才用袖子抹了下脸上的泪痕,飞身趴在屋中大梁的暗角,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个内侍推开房门,其中一个领头的内侍大声唱念道,“雪姬听旨,汗王驾崩,举国哀丧,但子嗣传承为大,雪姬为汗王守节三月,新汗王登基,晋升为雪妃,广为皇家开枝散叶方为正统,钦此!”
田朵虽然听说过历史上有父死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