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已派人刺杀穆星渊。
谢嘉行看见这张纸条,心情激动, 终于有希望脱局了。
大雨磅礴,在漆黑的夜中不停落下,一声声砸进人心,令人精神紧绷。刺杀就在今晚,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预想中打斗的声音没有出现,帐外一片安静,好像无事发生。
谢嘉行越来越不安, 他正打算悄悄溜出来看看, 但就在这时,营帐门被人从外掀开,只见一身戎装的穆星渊走了进来。火光明灭, 映照他的脸,宛若地狱杀神。
被刺杀的人安然无事, 不仅如此,他还来到了谢嘉行的营帐。
一时间气氛安静得诡异。
谢嘉行强装镇定道:“穆将军这么晚不睡,来我营帐内有何要事?”
穆星渊手里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清透,倒映出谢嘉行慌乱的眉眼。穆星渊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道:“储君安心上路吧。”
平静无波一句话,直接宣判了死刑,话音未落,就攻向了谢嘉行。
谢嘉行反应迅速,立即翻身躲过,从床下抽出一把软剑,回身刺向穆星渊。
他持剑的手很稳,动作干净利落,虽然杀伐之意没有穆星渊那般强悍,但化解了穆星渊的杀招。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穆星渊嘴角扯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长剑一凛,直奔谢嘉行面门。
谢嘉行神情凝重,几番交手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敌穆星渊,落败是早晚的事。只能寄希望于暗中守卫他的那些人身上。然而两人打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不见那些人出现,谢嘉行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他被暗算了。
准确说,他落入了穆星渊的圈套。
穆星渊说:“你在找那些刺客吗?他们已经死了,救不了你了。”
谢嘉行心如坠深渊,也不恋战,剑光在半空中划过弯月弧度,转身就要逃。
忽然,一道破空声响起,半空中飞过一道铁索钩爪,直奔谢嘉行的背。谢嘉行不敌,闷哼一声,被铁爪勾住,身形一顿,下一刻,就被扯了回来。
穆星渊说:“别跑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储君还是安心上路吧。”
谢嘉行惊恐地瞪大双眼,他生前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朴素的营帐顶,周围一片黑暗,渐渐包围了他,再也感受不到温度……
重物坠地声响起后,营帐内重新归于平静。
昏暗的火光摇曳不定,照亮营帐内站着的人,鲜血顺着剑刃低落,一片猩红。
几乎不到片刻,有人进入营帐,单膝跪地。
穆星渊不含任何感情地说:“把尸体处理一下,找个人易容成谢嘉行,切莫露出破绽。”
那人道:“是。”
随即拖着谢嘉行的尸体离开了。
……
与此同时,泉津道矿场。
昏暗的矿洞中,数名工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吐槽道:“这雨连着下了一个月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真是晦气。”
“今年就是灾年,上一世不都经历过了吗,再经历一遍也无妨。”
“幸好咱们矿场在山上,大水淹不到这里,还算幸运。”
“幸运个屁,人人都在夺水患,就咱们还在这里累死累活干活,都传京城里的皇帝换人了,据说还是什么宣帝明君,我看也不过如此,这世道有什么改变吗?没有,所以说,上面那群都是一丘之貉呵呵。”
“诶,老五你少说几句吧,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平叛的大军驻扎在附近,当心你的话传到他们耳中,他们再治你个欺君之罪。”
名叫老五的男子不屑冷哼,但也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山摇地动,落石纷纷砸下来,几人大惊,“怎么回事?怎么发生地动了?!上一世地动不是发生在六月份吗?”
他们边喊边跑,然而通道十分狭窄,且十分漫长,他们来不及逃离,瞬间,山体坍塌,巨大的土石滑落下来,顷刻间将人埋在了深处……
“爷,您预料的不错,那些人都埋在里面了,一个不剩。”
花厅里,一名仆人打扮的人跪在一名锦衣公子面前,谄媚笑道。
那公子衣着华丽,烨然若神人,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他看着呈上来的简报,冷笑一声,“好端端的,修什么堤坝,任由莲登州被淹不好吗,啧,谢若玄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小厮闻言,身体颤了颤,但脸上谄媚笑容不变,“公子,矿场已经淹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卫桦脸上扬起一抹斜戾的笑容,“当然是开闸泄洪了。”
他真猜不透谢若玄到底想干什么,放着好好的水脉不用,修什么堤坝。直接开启水脉机关,把这三州都淹了不好吗?
当然,他知道谢若玄修了十八条水脉,也知道水脉名为水利工程,实际上不过是个巨型机关,或许对水利并没有什么益处,但对于淹没城镇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