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自己?做主的人?生。
也不是完全不回北城。
那年过年是在程家,程家人?人?都很客气,夫妻,父女,仿佛血缘关系是如此的淡薄,大家都只在乎自己?的事业。
程锦耸耸肩对此习以为常:“很小的时?候我也想?让我爸像其他父亲一样,后来知道不可能,也就不强求了?,毕竟亲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和我爸这样就挺好。”
叶蓁怔然。
后来她回北城去看?孟书华,却被拒之门外。
她也不恼,把东西放在门口,每个节日都如此,终于在中秋节时?,孟书华肯见她,和她,和舅舅表姐一起吃顿饭。
时?光如流水平静地淌过,多鲜活的记忆都渐渐变得褪色。
小姨的孩子,叶蓁去看?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和小姨长得很像,可爱极了?,小名取作?嘟嘟。
叶蓁逗着孩子,一抬头看?到小姨和丈夫说话,二人?眉梢眼角,是说不出的亲昵温存。
好像所有的过往都已经消弭,他们就是彼此生命中最珍爱的人?。
又迈入新的一年时?,叶蓁重?新租了?一间?公寓,比以前?大些,客厅里落地窗透着南城繁华夜景,她把工作?桌设在窗旁,窗下车水马龙,穿梭得像时?间?一样快。
她恍惚,望着玻璃上自己?的身影,几乎已经没有了?一丝学生时?代的模样。
压力大时?,她试着抽烟,细长的女士烟,她点起一根,入喉冰冰凉凉,尼古丁的苦味几乎完全被水果汁水掩盖。
太容易让人?上瘾。
她想?起曾经有一个人?,不让她抽这个,偏要她试辛辣的男士烟。
想?来是他知道,这样的清凉,实在太容易上瘾。
叶蓁被呛到,低头咳嗽,咳出眼泪,手机里程锦给她发来消息,说有一个人?要她微信,给不给?
这些年,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她一概不理,程锦曾经失言感慨,说也对,被秦既南那样的人?爱过,哪里还能再看?上其他人?。
那时?候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送她的首饰,被她收起来,满满一盒子,搬家的时?候程锦看?见过,瞠目结舌。
“叶蓁。”她说,“你把这些卖了?,足够你下半辈子挥霍。”
半晌,程锦又说:“你们真没有联系过吗,他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不联系你?”
叶蓁动作?一顿。
其实联系过的,在她生日的那一天。
彼时?她工作?疲累,满身空寂,他打来电话,沉默着,十五秒后挂掉。
她竟连秒数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天晚上她胸闷,半夜突然耳鸣惊醒,望着窗外,莫名其妙开始掉眼泪,难受到抱着马桶呕吐。
她想?起从前?有一次情人?节,秦既南送了?她一跑车的玫瑰,阳光下张扬又肆意,他折一枝别在她耳边,那时?他看?向她的目光,叶蓁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秦既南却说她最好。
她就像图书馆被他放生的那只蓝色蝴蝶,吻过他的指尖又飞远。
公司的业务越来越顺利,一次偶然的商务应酬里,叶蓁碰见靳然。
她稍惊,随后微笑唤靳总,靳然和她碰杯,笑意无奈:“好歹也是朋友,不至于生疏到这份上。”
朋友吗,是秦既南的朋友,当初,他带她认识了?太多。
叶蓁很淡地笑笑,应酬结束,靳然臂间?搭着西装来找她,问她要不要去楼下喝一杯。
他算是她甲方?,叶蓁没有理由拒绝。
酒吧很小也很安静,颇有当年墨色的风格,台上歌手弹唱着莫高?窟,二人?随便聊了?几句,聊得很浅,没有提及秦既南。
叶蓁在柔哑女声中失神,直到靳然拿过她杯子,说这酒太烈,她不适合再喝第二杯。
她偏头看?他,男人?面容褪去少年朗然,温和而内敛,矜贵卓然。
他和秦既南是发小。
秦既南如今是否也是这样。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和靳然的公司有合作?,便偶尔会碰见,一起吃顿饭。
他分寸把握得极好,从不跟她提秦既南,叶蓁也不问,好像他们真的是普通认识的,而不是因为另一个人?的连接。
生活变得越来越平静。
五月,南城迎来梅雨季。
这座城市的柔是渗进骨头里的,经常下雨,雨丝细细,不比北城的大雨猛烈而直接。
一开始,叶蓁非常不习惯,后来,她习惯在包里放一把小伞。人?们总是低估时?间?的力量,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习惯的。
比如习惯一个陌生城市,比如习惯没有人?再用温暖的怀抱搂住她,贴耳亲昵地喊她宝宝。
剜骨之痛,再痛,也能过去。
九月,各路财经新闻上开始频繁传起,秦氏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