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让我抱一会儿。”陆惊泽打断她,每一字都低如耳语。
焉谷语:“……”
四人饭
清早。
焉谷语自然转醒, 起身伸了个懒腰。昨晚没做梦,且这一觉睡得通体舒畅,整个人精神大好。
说到昨晚, 她下意识往身旁看去,然而身旁早没了陆惊泽的身影, 被窝也是她一人压着。
她眨着眼, 脑中慢慢回忆昨晚。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她再没说过话,他也没说,就只是抱着她。后来,她睡迷糊了, 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昨日或是前日究竟怎么了, 为何他这般难受。
起初,她以为是血洗皇城的事, 后来想想, 他根本不是个重感情的人,又哪儿会为自己的计划而难受。
“小姐。”揽月端着洗簌用具进屋。
“嗯。”焉谷语掀开被子, 顺手拿了中衣裹上。
摆弄洗漱用具时, 揽月刚好瞥见床榻上两人躺过的痕迹, 先是一怔, 随后明白过来, 好奇道:“小姐,昨晚六皇子是不是来过?”
焉谷语面上一囧,急忙将被子拉起盖住了凹陷的枕头, 羞恼道:“没有的事, 别乱说。”
“奴婢才没有胡说。”揽月俏皮地吐着舌头, 天真道:“小姐, 奴婢听人说,两人睡在一处便会怀孕。”说着,她凑近焉谷语瞧了瞧,还特地看了眼她的肚子,“小姐不会已经有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焉谷语颊飞红霞,使劲戳了一下揽月的额头,“再说扣你月钱。”
“哎呀。”揽月委屈地嘟起嘴巴,煞是可爱,“奴婢这明明是为了小姐好,小姐还骂奴婢,奴婢好伤心啊。”
焉谷语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起身道:“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男女之事,谁说两人躺在一块便会生孩子了,要,做些事的。”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越说脸越红。
“嗯?做事?做什么事?”揽月张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问道。
“这……”焉谷语眼神乱飘,她自己是知道,可她能对着揽月说这些么,只得搪塞道:“你嫁人之后就晓得了。”她胡乱说了一通,急急拿起骨刷刷牙。
“哦。”揽月没再问。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了小姐,玲珑阁新进了一批布料,小姐待会儿要去瞧瞧么?”
闻言,焉谷语愣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曾带陆惊泽去玲珑阁买衣裳的事。那时的他,跟现在半像半不像。
“去。”
近来,焉问津鲜少待在丞相府内,多是在好友家中,直到日落才归。
陈鱼则是日日忧心焉夏致,时时刻刻往红枫院跑。
没他们俩在前厅坐着,前厅便显得有些冷清了。再者,自打焉问津被革去丞相之位后,来丞相府拜访的人越来越少,更显前厅冷清。
焉谷语走近前厅,心生感叹。都道人心现实,确实是现实,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小姐在瞧什么?前厅里没人啊。”揽月往空荡荡的前厅望去,瞧来瞧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瞧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焉谷语淡淡道。
帝都城向来热闹,即便边关在打仗也依旧热闹。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两侧的小摊子也是一个接一个,叫人目不暇接。
边关那头至今没传来好消息,但也没什么坏消息。帝都城百姓全奉杜冠甫为战神,从不担心他会打败仗。
听人提起边关之事,焉谷语当即转向东面,对着寺庙所在的方向为彧国出征的将士们求了个平安。
忽地,前头传来一阵喧嚣的人声。
“小姐小姐,前头围着一群人,似乎有热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揽月兴奋道。
焉一冷声道:“人多的地方小姐该少去。”
“哦,焉一大哥说得没错,小姐还是别去了。”揽月失落地撇撇嘴。
看揽月一副蔫儿的样子,焉谷语正想说“看看也没事”,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前头围着的人群中跑出一个人。
“……”
这个人,倘若光看脸确实认不出是谁,但若是再看穿着打扮,焉谷语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辛逐己,毁容的辛逐己。
眼前的辛逐己跟美人两字丝毫不搭边,她面上伤疤纵横交错,有些还被抓破了,全是一道道可怖的血丝,整张脸吓人地很。
“啊!”揽月惊呼一声,怕得不敢再看,“居然是辛小姐,她的脸好吓人。”
焉二接道:“自作自受。”
焉谷语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辛逐己,她对她早就说不上同情了。看来还是父亲说得对,她不改自己的性子,总有一日会出事。
“我没有毁容,我没有毁容,我才是第一美人,我才是帝都的第一美人……”辛逐己喃喃地念着这话,拉着人就问,“你说,我是不是帝都的第一美人,说啊!”
路人被吓着了,使劲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