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结束,薛泽也没回北京。
为了跟他多待,盛书意会去公司把需要处理的文件拿回小院,遇到一些拿不定主意的文件,她会问薛泽。
薛泽每次都是耐心的为她分析,再由她定夺是否要签字。
他向来这样,从不g涉盛书意的抉择。
元宵节那晚,薛泽才与宋瑾碰面。
陪盛书意去逛灯会,想给她买个花灯,准备过去排队的时候远远瞧见宋瑾。
宋瑾估计也是认出来了他,盯着看了他数几分钟,确定是他后,冲开人群跑到他面前。
距离2019年10月,薛泽出车祸那晚已过去一年半的时间。
再次见到薛泽,宋瑾内心仍有种愧疚感。
因为那晚,薛泽约她在皇城根撸串,说想听听盛书意的声音,她拒绝了。
薛泽也是在跟她分别后,开车冲上高架桥出的车祸。
宋瑾这一年多总是想如果那晚有打电话给盛书意,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我瞅着妹妹你怎么好像快哭了?”薛泽单手拄着拐杖,笑容很是轻佻,“哥哥我腿又没瘸,恢复好走路跟正常人一样。”
“你吓我一跳!”宋瑾收回即将落下的眼泪:“我还以为你腿瘸了呢!”
“要真缺胳膊少腿的,我还好意思来江城?”
“先不跟你贫,我去跟我闺蜜说一声,咱俩好找地方聊会儿。”
走到阮婳跟前,宋瑾跟她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又多买了俩花灯。
古代人们为了驱逐黑暗的恐惧感,将灯笼衍生为具有驱魔降福、祈许光明之意;宋瑾心想着送薛泽一盏灯,帮他驱散霉运,让他以后开车都平安顺遂。
“以后别飙车了哥。”不再向以前那样喊他薛哥,是因为打从心底,宋瑾就认下了他这个姐夫。
宋瑾永远都不会忘记盛书意得知薛泽出车祸时崩溃的哭喊声,她还不断的说都是她害了薛泽;她说她不该找陈远贺逢场作戏,不该刺激薛泽,她说她是薛泽的命,要是薛泽没了她,肯定会走向极端。
不知道盛书意与薛泽在一起的那十年有过多少刻骨铭心。
但宋瑾听出来了,那晚薛泽不是飙车,他是就想si。
这就是为什么每每想到薛泽那晚卑微的说想听听盛书意的音儿,宋瑾都会无b懊悔,她总觉得,只要那晚薛泽听到盛书意的声音,这男人绝对不会走向极端。
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把他从si亡边缘拉回来。
那三天,盛书意就跟丢了魂一样,嘴里总是重复着:我要去北城,我要去陪他。
不敢让家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宋瑾24小时的陪着她,就担心万一薛泽没抢救回来,她也跟着去了。
也是那三天里,让宋瑾相信了: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说。
……
宋瑾给薛泽选的是“福”字的花灯,他伸手接花灯,看到他大衣袖口上绣的“一”。
察觉到被她看到,薛泽也没瞒她,“你姐给我绣的。”
“我知道。”
“我也是你姐的。”薛泽冲她挑了挑眉,把左手袖口挽起来,露出手腕上那黑se的“一”。
他皮肤很白,黑se的“一”格外明显,看的宋瑾莫名有些感慨,“哥你还是个恋ai脑?”
薛泽:“你才发现?”
他倒是对这词挺引以为傲。
宋瑾损他:“都是我姐的人了,还娶媳妇儿?”
“没听过形婚这词儿?”
“你媳妇儿也愿意?”
“我都不在乎她给我戴绿帽子,她怎么不愿意?”
得,看来他们不止圈子乱,婚姻也挺乱。
“要没记错,哥你得37了吧?”她都31岁了,“我记得你b陆征大一岁?”
薛泽知道她想说什么,点根烟含嘴里,“不会让你姐等太久,她能等我不能等;总不能大半辈子都耗在那个坟墓里。”
他转头问:“你准备等陆征多久?”
“不知道呢。”宋瑾眼神十分挑衅,“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万一我遇到个b他强的男人,指不定我就动心了呢?”
“要不哥给你介绍个?”
“你不怕陆征揍你?”
“试试呗,揍我刚好赖上他,让他管我下一辈子衣食无忧。”
薛泽之所以要提陆征,是得知他昨晚已经来了江城,住的还是国营酒店。
估计是知道盛书意也在小院住,陆征到现在都没过去找过他。
身为过来人,薛泽想帮他俩一把,“明儿去我哪儿,哥给你做满汉全席。”
宋瑾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当真,第二天过去,看到他在厨房颠勺炒菜,餐桌上还有几道刚出锅的菜,不敢置信的拿起筷子夹了块鱼块。
看到她吃着鱼块,眼神逐渐惊诧的表情,盛书意笑她:“放心吃,你哥做的菜不是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