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茯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站在一旁着着她们很久了。
这几日难得的放松时刻,沈茯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沉浸,她站起来礼貌地笑了笑:“抱歉。”
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白鹇直起身子飞到了池塘内濯洗羽毛,岸边一时只剩下两人,沈茯意识到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叫沈茯,你呢?”
“陆暻,我是……这里的园丁。”他话锋一转,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陆暻朝她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看池中的白鹇,沈茯看着他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感到奇怪,但这偌大的禜园确实需要人去打理。
白鹇在远处戏水,沈茯蹲在池边看着,她很喜欢这种羽翼洁白的鸟类,看起来轻盈又自在。
陆暻走近她身旁,一阵穿堂风吹过,沈茯闻见了满园草木香之外的另一种浅淡香气。
仿佛是萨满教圣木燃烧之后的余烬,浓郁且清澈,掺杂着草生植物特有的绿意和淡淡的烟熏涩味。
沈茯闭着眼闻了闻,随即念出了一串英文:“salviadivoru”
陆暻有些惊讶,不禁发出赞叹:“你的嗅觉很准。”
“之前送朋友生日礼物的时候有过研究。”
沈茯想起那gu熟悉的杉木冷香,她忍不住频频去看陆暻那双浓墨se的眉眼,眼前浮现出另一道身影:“我的那个朋友,和你……很像。”
陆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这是什么新的搭讪方法吗?”
沈茯摇了摇头,她抬手0了0自己的眉梢,又凑近陆暻盯着他的眼睛:“你们的眼睛看起来都让人觉得……好像在被光照着。”
她眼中是不含一丝杂质的纯澈真诚,陆暻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刻意错开了沈茯的目光。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默,陆暻看了一眼仍在发呆的少nv,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喂,阿彦。”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焦急地说些什么,陆暻的面se愈发凝重,他又往远处走了走,确保沈茯没有听见:“……好,我马上过去。”
回过头,少nv还蹲在池边看着远处的白鹇,微风吹散岸边的柳叶落在她的长发上,风中隐隐传来小声的y唱。
陆暻停下了走近的脚步,他看了眼沈茯的背影转身向禜园外走去,唇角g起了一道神秘的笑:“沈小姐,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沈茯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宗老上午时说沈赫年晚上会回来,她一直等到现在。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十点整。
她傍晚时从禜园一路过来,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宗老的电话拨通后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沈茯决定再等一等。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主厅的门突然被人破开,一瞬间浓郁的血腥气充满了整个室内。
沈茯慌乱地转过身去,在看到是宗老和齐彦后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齐彦右手搀扶着紧闭着眼的沈赫年,深褐se血迹模糊了他的上半身,嘴唇因为过度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
听见沈茯的声音,那双眼睛睁开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种近乎于冷血的,寒蛇吐信一般的眼神。
沈茯仿佛一瞬间被人扼住了咽喉。
强忍着恐惧上前,还未走近便闻见了那gu被鲜血侵染的佛香,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极度颤抖:“怎么不去医院?”
“枪伤。”齐彦看了她一眼,扶着沈赫年往楼上走去。
沈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方才沈赫年那个不经意间的眼神让她脊背生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不了解沈赫年这个人。
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二人已经上了楼,宗老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对沈茯道:“小姐,晚餐我再给您热一热吧。”
沈茯摇了摇头:“不,我上去看看他。”
她望着台阶上留下的血迹,t内因为过度的恐惧反而生出了一gu兴奋,不断地冲向右手。
沈赫年并没有回卧室,而是靠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医生很快就到了,齐彦带着她退到书房外关上了门,沈茯这才发现书房内有一道暗门,打开后里面是一间无菌手术室。
这一切都发生的流畅且迅速,俨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书房门口,齐彦不停在打电话,吩咐着人去处理剩下的事情,好不容易停歇片刻,沈茯走到他面前咬着下唇问道:“齐叔,我爸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齐彦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她,重点是……他拿不准沈赫年对这个nv儿的态度。
正犹豫之时,宗老突然出现在了走廊尽头清了清嗓子,齐彦会意噤声。
沈茯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没有再问。
医生很快就出来了,他看见沈茯时明显愣了愣:“这位是?”
齐彦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