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第二天便因为发烧卧病在床。病还没好的商槐语还以为是自己把病气传给了她,差点就要强撑着病躯过来探望,好在被陈大夫拦下了。
“小姐没事,静心修养两日便能痊愈。”说好的要克制,结果月事期间还闹得这么凶。
陈大夫对着商槐语叹了口气,“你还是cao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小姐让我替她带句话给你,说是等你除夕一起放灯呢。”
“放灯?”商槐语眨了眨眼,抿出个笑来,“烦您回她,我一定快快痊愈。”
陈大夫被这一来一回的带话闷得心里发堵,只恨不得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着个能互诉衷肠的第二春。
得知覃与病了的慕遥也第一时间带着做好的药膳过来,好巧不巧正碰上陈大夫给覃与诊完脉,阴沉着一张脸看向他。
然后便被陈大夫拉到一旁好一通训斥,并再次叮嘱:“特殊时期女子很是脆弱,这样折腾很容易给身体留下暗伤,再如何想要也得克制!”
慕遥直被他训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面红耳赤地再三保证绝不再犯后,才终于被陈大夫放过。
覃与已经喝过药了,这会儿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过来,就猜到陈大夫说了他什么。
慕遥坐在床边盯了覃与好一会儿,见她一个正眼也不给自己,干脆脱了外袍和鞋子上床,把人抱在怀中。
“昨日在外面被脱了衣服吹冷风的明明是我。”慕遥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小声嘀咕道。
覃与翻过一页,语气波澜不惊:“你自己数数我被你折腾了几回。”
慕遥下意识地去回想昨日情景,绯色顺着他面颊染到了脖颈:“我分明给你喂过药了。”
“喂仙丹也经不住你那么个舔法。”要不是亲身经历了慕遥,覃与还真不相信有人能一晚上真刀实枪地做满五六次。
慕遥埋进她蓬松的发间,嗅着她发丝的香气,小声道歉:“我知道错了。”
“好了,你再腻歪下去说不定明日府里又多出一个病号。”覃与推了推他脑袋,结果被他捉住手在发热的手心落下一吻。
覃与偏头,撞进他一双清凌凌的凤眼。
“生病,很难受的吧?”
覃与眨了眨眼。
她自己其实很少生病,顶多就是精力不足,上一次生病还是高考之前的某次模拟考因为前一晚做题做太嗨,第二天早起头晕错过了考试。
再往前就是宴倾还没走时的那场感冒,究其原因还是宴倾人为,并非是她体质太弱。
这次发烧她也没太大感觉。但任谁都不会喜欢生病的感觉,所以她也没否认。
“我小时候被父亲压着读书总傻乎乎地盼着生病,可当真生病了又只能难受地躺在床上,既不能出门玩耍又不能舒服地睡个好觉,于是我又想还是不生病的好。”慕遥想到小时候,语气都不由得放轻,“其实不论出不出门我都找不到愿意陪我玩的人,后来就干脆听父亲的话,专心留在家里读书了。”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怨怼不满,仿佛只是在平静地回忆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覃与被他抱紧,再看不见他表情。
“你大概想象不到,我在和玉致相遇之前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是他,在我身边,你可以只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慕遥。”
慕遥眨了眨眼,眼睫沾染上眼中湿意越显墨黑,他看着覃与,问得小心翼翼:“真的可以吗?”
覃与笑了:“当然。”
“那,”他托住她侧脸,低下头,“我想吻你。”
覃与侧过身,双臂揽住他脖颈,一边回应,一边笑道:“那就一起生病吧,慕遥。”
慕遥眨去眼底水雾,带着鼻音回应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