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 苏冉这一觉睡到大天亮, 快中午才起, 没办法,登山时间隻好改到了下午。
苗烟盘问肖冰是不是昨晚和苏冉熬夜了,不然苏冉怎么可能会到这时候都起不来,睡在床上像隻死猪。
肖冰支支吾吾, 不敢讲。
苗烟使出杀手锏:“不然我就要定性为你们昨晚女女关系混乱了。”
肖冰立刻证明清白:“熬夜打游戏了。”顺便拿出游戏战绩, 看时间是一直开黑到凌晨五点。
苗烟略无语。
这两个人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纯情,真就老老实实开黑到天亮也不做点什么情侣间的事吗。
感觉苏家父母的担忧完全多此一举。
下午一点, 她们出发去附近有名的景点登山。本来说要走上去的, 结果苏冉熬夜熬猛了, 脚步虚浮, 像被吸□□气,半死不活。
懒懒打了一连串哈欠, 苏冉求饶:“坐观光车吧,我真走不动了。”
肖冰一下就心软了。
遂登山这项有益身心的活动, 顷刻之间就变成了懒人坐车。
苏冉和肖冰童心未泯, 执意要去坐观光车最后排那个背对着大家的座位。苗烟不拦她们, 看她们像小学鸡一样快乐的跑过去,然后自己也找了一排落座。
她坐下, 章寻宁便跟着坐她旁边。
苗烟一声不吭,挪挪尊贵的屁股,坐到另一个座位。
这样一来,她和章寻宁之间留了个空位。
章寻宁抬眉看她,不懂:“怎么?”
苗烟侧过脸不看她,像个受气包,隐忍着说:“和你保持距离。”
再补一句:“怕你嫌我离太近,像以前那样和我生气。”
语调隐忍且坚毅。
“……”
章寻宁说:“不会。”
苗烟以受伤语调道:“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略沉默。
昨晚被赶去角落的好像是自己。
但以往经历被拉出来反覆鞭尸,都说欠债容易还债难,章寻宁隻好忍气吞声。
观光车行至山顶,这里有一处着名的打卡景点,一般都是情侣过来拍照留念。
情侣拍照是什么样也不必多说,都是腻歪一点的姿势。苏冉是小学生脸皮,她心里打着盘算,目光来回瞟章寻宁和苗烟。
最后她偷偷溜过来,拉着苗烟就往公厕跑过去了。
苗烟一头雾水,直到进了公厕洗手台前,才得知苏冉是什么意思。
苏冉朝她拱手,拜托她:“我想和肖冰去那边拍照啦……咳,你和你小姨在的话,我会放不开的,求求你,你支开你小姨可以吗?不用很久的,很快就好。”
苗烟略一沉吟,答应了。
出公厕,苏冉立马兴高采烈奔着肖冰过去,踪影消失不见。
而章寻宁立在树荫下等苗烟,目光低垂,神色似有淡淡乌云笼罩。见她走出来,才好些。
尽管不想承认,毕竟作为长辈这样,未免显得太小心眼。
但她不喜欢苏冉总是那么自来熟的对待苗烟。
还有昨晚,苗烟是不是就是在和苏冉讲话?
疑问接踵而至,章寻宁想等苗烟过来,然后一个个的问。
未曾想,苗烟步履不停。
她直直朝章寻宁走过来,苏冉和肖冰已消失不见,这阴凉路边行人稀少。
章寻宁不防备,被她带着往后走了几步。
耳边忽然清净。
她们已进入这一方无人到来的树林之间。
章寻宁心绪一乱,那些想逼问出口的话语通通不翼而飞,只剩下喉间干涩。
遇到苗烟后,似乎总是觉得口干。
她觉得自己成了沙漠里的旅人,苗烟是不远处的绿洲,只要跋涉过这座沙丘,便能止渴。
想……靠近。
想靠近得更多。
章寻宁被逼至树前,苗烟也没讲话。
头顶枝繁叶茂,章寻宁那一直以来隐隐作祟的渴求也在极速疯长。
太久了,她和苗烟分别已经太久了。
五年里被压在潘多拉之盒最底层的情绪,此刻蓦地一放出,便开始不停搅乱她的心扉。
苗烟却说:“别动。”
章寻宁问她:“哪里不对?”
苗烟神色异常认真:“有一隻蜂在你身后,我怕它咬你。”
紧张感倏忽拉满,伴随着心底滋长的欲念。章寻宁忍不住舔下干涩的唇,这动作很轻微,完全是无意识的。
但她有个非常危险的想法。
身后有隻蜂又怎样?它蛰自己时的痒和痛,难道还会被苗烟更磨人吗?
从那一刻开始,苗烟掌握了她的喜乐与难捱。是云端还是跌落,好像只需苗烟一个举动或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