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楚的占有欲。
她不要天神的救赎,她要陷在沼泽里仰望世界。
旅程结束,播放广播,柳岸看见周棉清逆着阳光对上自己的眼睛。好刺眼,那人周身的光芒,刺得她头昏脑胀。
一句话从天而降:“我之后可能会有点忙。”
柳岸:“好,我在家等你。”
她她深知打了一巴掌要再给颗糖才能维持关系的道理。已经等了四年,不差这一会儿,但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接机的是老熟人,她们拖着行李出来就看见小林在外面招手。车上,小林回头看一眼周棉清,又看一眼柳岸,两人明明肩并着肩相处融洽,但气氛又感觉怪怪的。
“接了ty之后先把她送回家。”周棉清发话。
它?还是她?小林抿着嘴踩油门,又到了最精彩刺激的环节,老板的心思你来猜。
车开出一截,周棉清干巴巴地补充:“我还要回公司一趟。”
这句话又是对谁说的?
小林还没修炼到位,周棉清语气太过平淡,分不清是命令还是解释,但柳岸可以。是说给她的,但不是解释,是“先这样吧”。
今天先这样吧。
这段关系先这样吧。
幸好是汽车左右都有车窗,柳岸望向自己这边的窗外,不像飞机隔得太远,想要看外面总隔着一个人影。手机屏幕闪动,她低头去看,是消息提示“您有一条消息发送失败”。
就这样吧。
周棉清跟柳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休息”,上一句是“记得把银行卡发给小林”,然后她就失踪了。
准确来说是失联,因为柳岸基本上可以确定人还活着。
先是两周。某个周中工作日,周棉清出现在她家楼下,没有上楼,只在外面打电话等:“下楼吧。”
她带她去吃饭,档次不低的西餐,有服务费,所以体贴和风度都没有展示的余地。服务生会给女士拉开椅子,端上来的牛排已经切好小块,香槟快见底就有人识趣地上来添置。
闲聊,又是闲聊。周棉清讲她又在出差、讲难缠的开发商、讲她闹出的语法笑话,柳岸讲ty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产自销被打了几次才改、讲她买了几盆绿箩和多肉、讲最近红火的建材老总把凤凰城一个姑娘肚子搞大不想负责。
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讲?要把错过的时间全部讲回来。
讲得口干舌燥,又开了第二瓶香槟。
全是些无关紧要的,没人敢讲她们之间。
柳岸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人影晃动,是不是醉了?她的酒量不至于此。
周棉清手机开的震动,背面扣在桌上,震动声音很明显,她没避讳柳岸,看了眼屏幕就接通电话。
“嗯,你说。”
“几点,在哪?”
“好,我知道了。”
“嗯……到时间再说。”
到时间了,柳岸也随之清醒。她看清周棉清冷清的脸,忽然明白袭来的醉意是心理上的,而并非身体。
她想要周棉清留下来。
“我下午……”
“我在附近买点东西再回去,你不用管我。”柳岸截断她的话。
“……好。”周棉清为她停留几秒。
“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拿出礼品袋。
柳岸打开,精美的小礼盒,戒指就用这种包装。心里泛起隐隐期待,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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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