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手攥成拳,轻轻压在了左侧胸口。
压在掌心之下的心臟狂跳着,像是要造反一般,从胸口里挣脱出来。
医生明令禁止过碰烟酒,宋卿很听话的没再放过戒,只是今天晚上实在忍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江宜和邹晋的吵架,而是因为站在江宜身侧的女人。
隔着太远宋卿并听不见两个人在讲什么,但是她可以看见江宜的表情变化,以及江宜看向薛静鸢时眼神中的认真。
薛静鸢看上去似乎比江宜大不了多少,是很温柔和体贴的性格。明明江宜才入职没多久,就连对之前那个学妹都没有这样亲昵过。
为什么江宜对她会不同呢?
难道是因为薛静鸢是江宜喜欢的类型吗?
想到这儿,宋卿冷笑出声,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沾在了她鞋面上。
所以江宜不会追出来,是因为今晚她们会在一起吗?
越来越多的问题充斥着宋卿的大脑,烟已经燃到指尖,灼烧感将宋卿拉回了神。
人总是会变,更何况一别十年。
自己凭什么又认为,江宜会像自己一样不会爱上过别人呢?
困在爱里的傻瓜,从头到尾都只有她宋卿一个人罢了。
宋卿长叹了口气,决心不再等。
就在她转头时,一道声音在身侧传来。
“美女,一个人?”一个酒醉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色眯眯地看着宋卿:“一个人抽烟,有心事?”
宋卿冷冷掀起眼皮,淡声道:“滚。”
她的长相温柔,即使现在冷着脸说滚,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酒鬼喝了三分醉演着七分戏,眼前女人长得极美,即使是生着气也有种别样的诱惑力。
“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醉鬼男人靠过来,笑眯眯地衝宋卿伸去手:“让哥哥来帮你啊——”
腾空一半的手被灼烧感被逼停,宋卿将那根还没来得及掐的烟头灭在了男人掌心,同时宋卿的手探进包内,攥紧了包夹层内的东西。
人的掌心很脆弱,被烟头灼烧时的痛比别的地方要强烈好几倍。
醉鬼男人收回手,甩了甩被烫破皮的掌心,瞬间怒了,抬手就要去扯宋卿。
就在他探出手的瞬间,宋卿藏在包里的手也迅速抬起,朝着男人伸过来的手刺去。
刀刃划过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痛意让醉鬼醒了几分神,透过路灯,醉鬼看清了宋卿手上握着的东西——一把开了刃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正对准着自己。
“不想死就滚。”宋卿神色淡淡,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狠戾:“反正我已经癌症晚期了,不介意杀个人给自己陪葬。”
醉鬼本来就没有喝多少,看着路边站着落单的美人,色心大起就想骚扰。
可是现在抵在眼前的匕首,以及灯下女人苍白的脸色,看上去的确像是生着病。
醉鬼斟酌片刻,觉得比起色,还是命比较重要。
于是他嘟哝了一句:“神经病。”然后继续装着醉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看着走远的人,宋卿将匕首收回,放进了包里。
这把匕首宋卿一直放在包里,即使是十年前的刀,但宋卿会定期打磨和养护,所以刀身看上去依旧如新,且开了刃杀伤力极强。
这是十年前的一次纪念日,江宜送给自己的礼物。
她说:“你太漂亮了,会招来很多坏蛋,所以必须带一点刺才好。”
刚收到时,宋卿还因为这个礼物太粗鲁而生过气。
但没想到的是,在这十年里,自己每次遇到危险,都靠这把匕首逢凶化吉。
江宜的礼物代替她陪着自己,保护自己过了一年又一年。
指尖的烟已经被暗灭,仍旧不见江宜的身影出来。
宋卿自嘲一笑,转身将烟在垃圾桶里,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就在宋卿刚关上车门的时候,火锅店的门被人推开了。
江宜提着小米粥,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慢一点。”薛静鸢跟在她身后叨叨着:“你这小孩子也太急了点。”
江宜才不管她,只顾着闷头走。
刚刚薛静鸢的一番话将她点醒,她现在迫不及待要看见宋卿。
她不管宋卿会不会真的因为邹晋和自己生气,即使去了会有被拒之门外的风险,但她也不想让宋卿带着情绪过夜。
于是江宜提着小米粥,闷头往前走。
滴——
红色吉普车停下,车窗降下,薛静鸢扬了扬眉道:“上车。”
夜晚车少,薛静鸢展现出自己高超的车技。
等将车停稳的时候,江宜手里的粥还是烫的。
“谢谢你,鸢姐。”江宜开门下车前,诚挚地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