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的奔跑中,所有人抬头,连同准备分散向两边的那些人,也都停止了动作,抬头……
瘟鸡(温继飞少尉)!
还有米拉(那个很漂亮的外国人前队长,哦不,副的)!
前方山道略高,两个1777小队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身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平稳从弯折处走出来,而后一左一右,端枪站定。
一边胸口一只红色的扑棱蛾子。
一边是粉色的。
两个人,一人一把源能狙击枪……
“砰!”
“砰!”
“……”
溪流锋锐杀到(上)
这一刻距离其实还有些远,一起亡命的45名蔚蓝战士,谁都没敢停下脚步,就这样握着刀,一直朝山口拼命奔跑着。
甚至他们顾不及回头看上一眼。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大尖群的追杀,也依然没有停下来。沉重而迅猛的脚步轰隆隆震动着地面,铁甲破风的呼啸声,仍在不断地逼近。
只是,它们现在正一具接着一具,在奔跑前冲中,突然栽倒。被死铁包裹的沉重躯体不断摩擦沙石地面,然后重重撞向山壁。
这些声音太悦耳了。
身后的画面,在战士们的脑海里,被想象出来。
整个两山之间的画面,也被想象着。
“妈的……快哭了。”因为受伤而有些脚步踉跄的秦国文,突然偏头大声感慨了一句。
刚才那会儿,伤口崩裂,他自己在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回头赴死,做最后贡献的准备……然后,突然枪声传来,熟悉的身影出现。
那一瞬间,是真的差点哭出来。
心里的感觉其实很难形容,大概,像是身后地狱在追你,正越追越近,无路可逃,而前方出现光,战斗天使降临。
秦国文这么想了一下,就一下,果断放弃了这个比喻。
因为天使什么的,实在太瘆人了,放米拉小姐身上还可以,可是瘟鸡那个贱人……他天使个鬼!
同时间,一起亡命奔跑的亚美尼亚队员们,包括一部分1426的队员们,他们没有这种因为熟悉感带来的尴尬和不适,也根本无法抑制此刻内心的情绪。
他们大声宣泄式地笑着,无声地哭着,一边向着山口奔跑,一边叽里呱啦的大呼小叫。
“枪神!”
“广场的哀歌?!”
“是!他是温少尉!”
确定的喊声里夹杂着喜悦、激动,甚至崇敬,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年关于温少尉和他的那把广场的哀歌,有太多故事和传说了。
传说不止于此,因为当一个故事涉及温继飞少尉,它往往会同时涉及另外几个名字。
“上帝保佑!”
“溪流锋锐来了!”
“青少校,吴恤中尉和铁甲来了……”
尽管他们还没出现。
“砰!”“砰!”“唰拉……咔!”击发,击发,弹夹落下又合上,山口稍高处,队长小姐正单调地哼唱着广场的哀歌。
一直习惯了持刀冲锋,习惯了那种直接和壮阔,战士们在这一刻,渐渐都有些恍惚,因为此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场杀戮,或者说战场收割……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而麻木。
温继飞这个人,平时总是嬉皮笑脸,但是只要在战场上端起广场的哀歌,就会变得没有表情,似乎也没有情绪。
就算是上一次,姚悦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也一样。
突然,小声的,“fu!……fu!”
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温继飞,作为老师的米拉队长,这一刻心里郁闷尴尬极了。
温继飞也察觉了,心里当即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身边这位,他的老师,那个曾经教会他用枪,告诉他枪手一旦持枪就不可以有情绪波动的人,好像真的在哭。
俩眼睛通红,米拉努力的压抑着,结果变成像小女孩那样抽一下,抽一下的哽咽。
只不过因为节奏卡得实在很好,才没有对射击造成太大的影响。
“fu,砰!”
“fu,砰!”
“……”
没办法,第一次这样使用源能枪械,第一次这样肆意地杀戮大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强大的,米拉实在是太激动了。
曾经那个因为哥哥的牺牲,而主动选择参军,近乎哀求才走上战场的小女孩,她是没有希望的e级,然后,她用了很多年,成为了华系亚唯一目击军团,唯一被特许在前线使用热武器的那个人……
可是就算那样,服役将近十年,她依然没有亲手杀死过一具大尖。
也没能像哥哥那样,以异国战士的身份,成为一名蔚蓝华系亚队长。
“哥,你看,小米拉厉不厉害?”哥哥是历史上第一个异国华系亚队长,他牺牲的时候,米拉才13岁。
队长小姐的枪口,似乎无尽的源能子弹,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