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简玉发言结束,温声就借口身体不适先离开了。后面的记者提问环节,想来也都是冲着简玉去的,她实在没必要待在那里浪费时间。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总之是一条远离人群的路。
温声昨夜睡得不好,醒的又早,从小腹处传来阵阵刺痛,是对她不吃早饭的惩罚。
她站在自助贩卖机前,需要一只手倚靠着机器才能不倒下去。
意识晕晕沉沉的,却偏连二维码也要和她作对,手机举起来半天也扫不上。
有脚步声近了,随即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侧。
“这样无助的时候,你心里在想着谁?”
魏钊连同手机一起,反握住她轻颤的腕臂,略微一拉,地心引力便牵引着温声坠入他怀中。
好像天性渴望温暖那样,她脸颊下意识地紧贴在他胸膛位置。
魏钊收紧了这个怀抱,掌心贴合在她纤细的腰肢,却依旧声线平平,没有情绪。
“是你的男朋友吗?”
温声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
“把你有男朋友这件事说给那么多人听。”
“真是……”
他说不出后半句了。
魏钊不动声色地藏好掌心里深刻的指印,蜷曲的指骨上,好像还留存着紧紧攥拳的肌肉记忆。
当温声站在台上提起“男朋友”这样的字眼时,聚光灯迅速掠过他,而在裴碌身上形成光点。
那一刻,魏钊在想,那束光之外的地方,可真黑啊,好像连存在的权利都不被允许那样。
他的全部爱、自尊与野心,通通在一种名为嫉妒的欲望挟持下,逐渐变质、腐烂,然后滋生出一个他自己也不认识的个体。
原来他不满足。
痛苦是深刻的,是不能因为短暂的甜蜜而忘却的。
哪怕他们有着最亲密的交融记忆,哪怕温声瘦弱的身躯,此刻就安静的停留在他的怀中。
他还是不觉得满足。
她的一切,都该是属于他的。
而不是她所谓的那个男朋友。
魏钊俯下身去,一只手从她膝盖之后穿过,以公主抱的姿势熟练地将她托起。
温声躺在他的怀中,分辨不清方向,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好是坏的心情,只能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脖颈。
应该…是不太好的吧?
即使听到门上落锁的声音,即使屁股已经接触到了冰凉的桌面,她也不肯放开交迭在他颈后的一双手。
“声声,先放开,不是想喝水吗?”魏钊低哑的声线像是天然的诱蛊剂。
温声这才敢从他怀中抬起头,露出因为心虚而微微涨红的面颊。
她今天化了淡妆,在往日的苍白之上多添一份明艳,她懵懂的瞳眸就这样盯着他,分明是不含任何欲望的。
是他有意曲解。
魏钊指腹缓慢地摩挲过她娇嫩的唇瓣,擦去唇彩颜色,然后在下一秒,他的唇重重压上去,将汹涌的呼吸附送。
在他心底压抑着的无从疏解的怒火。
她的故意冷落、视而不见,全部压在他沉重的脊骨之上,将他打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温声在他的力度下,禁不住地将身子向后倾。
魏钊略带惩戒性地啮咬着她舌尖,在追逐中牵扯出交连的口液。
“唔…疼……”
唇齿在的肆虐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可魏钊却还不愿松动,愈发狠得紧紧裹含住那柔软欲滴的红唇,好像永远也不觉得倦怠般。
温声不知道。
昨夜魏钊给她一共拨了十三通电话。
一开始只是想问她为什么不在医院,后来就转变成了担忧,再后来,只剩下不安和自卑来回徘徊。
他想问她是不是再也不会理他了,是不是那夜激情只是一场梦,是他不如裴碌吗?即使就这样骗他、玩弄他,也不愿意了吗?
拨打电话变成他的一个机械性动作。直到后半夜,手机里传来简玉的讯息,是通知他参加记者会的。
名单上温声也在。
握住手机的那只手缓缓下垂,昏暗走廊,只留下他头顶上的一盏灯,映照他的形单影只。
他总是握不住她的,在失去和拥有之间,原来还有患得患失这个选项。
在遇见温声之后,他好像总在体会这种滋味。
患得患失。
魏钊用舌尖舔去她唇瓣上的血珠,露出皮下殷红的伤口,看上去那么可怜。
还有她蓄起泪水,含着怨怼瞪过来的一对眼眸。
“魏钊,你就是条狗!”
温声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只是她哪里有力气。被亲得虚浮昏沉的大脑极度缺氧,指挥着手的动作自然也是轻飘飘的,力度太小,反而像是在调情似的。
“嗯。”
魏钊神色不变,任凭温声如何在他怀中泄愤。
被她哄了那么多次,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