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糜烂。向斐然忽然揉上这伤口,问:“家里人问了么?”
他不提还好,提了,商明宝怪起他来。
“问了。”
温有宜问她是否对高原气候不适应,干燥上火。商明宝还能怎么说……支支吾吾地默认了下来。
温有宜便让她补维生素,同时吩咐厨房晚上炖了降火护肝的汤。
商明宝一五一十地说了,惹向斐然一声轻笑:“那降火了么?”
“……”
向斐然目光温柔且意味深长:“看上去没降。”
商明宝没耳听,耳廓很红。
那阵窸窣拆封的声音停了,向斐然盯着她双眼,眼眸一片清明:“没喝酒,要喝么?”
“……”商明宝已经发晕了,脑子里全是迷雾,像上考场——但没复习的那种。
“要么?”他最后问了她一次。
商明宝惊醒过来,用力地摇着头,唇紧抿,眼眸惊惶,迫不及待地从他怀底下往外逃。
向斐然放她逃到了正好的位置,扣住她脚踝,温热的躯体重新笼住她。
“看着我。”他沉哑地命令。
商明宝连吞咽也忘记,向斐然说看,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看向他。
向斐然面色冷静,但他牵起商明宝的手,隔着t恤,贴到自己的心口。
被肌理覆盖的坚实胸膛下,是快得、沉得不可思议的心跳,在商明宝的掌下跳动。
“听说在这个时候说爱很扫兴,”他一瞬不错地看着商明宝,“那就让我的心跳说。让它告诉你,你眼前的这个人为你心脏发紧,为你心神不宁,国际奥赛的最后一场没有让它跳成这样,你做到了。我……”
他停了一停,唇角微微地上扬,似乎与过去某一部分的人生达成了和解。
“——爱你。”
商明宝瞳孔里眸光的流动停住了,像是觉得不可置信般,她呵笑着喘了很短暂的一声,热泪却瞬间从眼眶里砸下。
向斐然抬手抹过她滚烫的泪。灯影的缘故,他的脸又明又暗,平静中有一股志在必得。
是的,他的能力与强大从不张牙舞爪宣于声势,只蕴在平静中。
他的虎口掌住了商明宝的下颚,唇贴于她耳边,嗓音低沉:“我要你。”
商明宝闭上眼,两臂交搂住他,迎向他的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没了,她融化在他的掌心下。
温有宜送她的睡袍,纵然松得不成样子了也依然没有被解开的,此时此刻被他轻易地抽开。
他人生的不可思议,天降的礼物,寂寞归于山野前唯一的烟火,如此美丽,为他盛开。
下一秒,商明宝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倒吸气,眼泪哗哗得流。
刚刚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想骂人。骂他:“……混蛋!”
向斐然不动如山,只反复亲她湿漉漉的掌心、眉心和眼睫。
他这么会吻,全情投入的,把所有知道的技巧都给她。商明宝被吻得迷迷糊糊,不记得地球是方是圆,也不记得此时此地——直到向斐然的一滴滑下下巴,滴在了她皮肤上。
商明宝抖了一下,眼睫微抬。她眼前的男人薄唇抿着,汗水打湿了黑色发梢,蹙紧的眉心下,狭长微挑的眼眸从交睫的距离中俯视她。
他牵起商明宝,让她掌心紧密地贴在自己汗湿的的脸颊上,一字一句:“babe,我会给你最好的。”
那是圣诞夜在西五十六街公寓告白的话,他永远都会记得。所有一切最好的——包括他的身体。
商明宝还未意识到什么,便觉得脑中似有根神经一抽——
天灵盖要飞走了,痛的。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呼吸声,都很重,如果听力再灵敏点,还能听到男人的心跳。
他没给她呼痛的时间,深吻着她,调整角度,将瞬时的痛感磨为蔓延蚀骨的酸软。
商明宝抓着枕头的力道松了,睁开眼,透过眼泪里的光斑看他。并不知道自己呼吸的节奏变了,从痛得发紧到呵出甜糜的香气。
沉溺着、忍耐着欲色的他,简直性感。
她把眼前这个清绝如山林晨雾的男人,自绝于一切名利和聚光灯的男人,涂染上了迷离的色、昏聩的影。
她很快又不能再看他了,因为在体内流窜的感觉是那么陌生,让她如海里的舟,被浪潮抛着,随时会失控。她不得不紧紧闭上眼,抓住他青筋迭起的手臂,靠汲取他的温暖来确定自己的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全然变了,从莹润的清亮,变为垫着沙哑的甜熟,昏沉酥麻中,还惦记着让向斐然不要看。因为她觉得这种时刻的自己应该不太美。
但向斐然让她别躲,说:“宝贝,你好漂亮。”
那天,商明宝看到了春坎角海湾的日出,听到了电视机里的早间新闻。
她淋了数场滚烫的雨。
那天的海上日出并不漂亮, 因为天还没蓝,海水便也灰蒙蒙的,漫天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