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元宵佳节,不知道今年火头军会不会煮元宵?”
“会的吧,现如今又没有战时,去年这时候可是跟隔壁梁国在打仗呢,而且回鹘那些鳖孙还趁机抢粮食!”
明天元宵。
去年这时候,那时候她在干什么?
答案瞬间浮现脑海,那时她在她母亲病床前侍疾,然后在傍晚特地去找了她那便宜弟弟时临安的麻烦,把他书房的摆件摔的稀碎,把他书桌上写好的字全撕了。
想起时临安,她的内心很复杂。她是讨厌他的,因为就是他两年前的突然出现扰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可是她又觉得他很可怜。
时临安比她小三岁,却懂事的让她有种负罪感,一开始对于他的乖巧和怯懦,她以为是装的,故意找茬,可是一年多过去了,他还是那个样子,温润如玉,好像没有脾气,她再恶劣,他也只是轻轻一笑,还会对她道歉,让她都不好意继续发脾气了。
而在那次砸了他的书房之后,她再也没找过他的麻烦。一来因为对着他那样的人干啥都没有成就感,二来是因为她知道其实他也很无辜,甚至可怜,所以那次之后,她让管家给他送了很多摆件还有一套精美的笔墨纸砚,自己还掏腰包给了他六百两银票,也很奇怪,他直接照单全收,一点没有客气。
也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害怕?
突然意识到,明天元宵,那今日不就是十四,也就是她的十五岁生辰。前两年因为母亲病着也没心情过生辰,而现在,用心记得她生辰的人早已不在了,所以她不需要过生辰,即使这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及笄日。
淡淡一笑,转身回帐,简单洗漱后就入睡了。
另一边,魏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从那天之后,他总感觉这张床不对,似乎能闻到那人身上的淡淡香气,换了床单被褥之后好像还有。那天他看到了她嘴角露出的恶劣笑意,他了解她,所以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却总是控制不住想到她那一瞬间的柔媚,他才想起来她也是个姑娘家,还是个快及笄的姑娘家。不能在想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刚一闭眼,突然睁开眼,整个一坐起来,明天是元宵,那今天是
还是算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算了。
十八岁的魏延并不知道,未来的很多年他都要为这个算了痛苦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