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深记忆力极佳,他清楚记得,刚才推着林婉婉出产房时,在外面等候的亲友后面角落里,曾瞥见这个身影的侧影。
“你在做什么?”简深快步上前,从她背后厉声问道,同时伸出手牢牢抓住老太的胳膊,防止她突然逃跑。
他目光向下一扫,发现老人脚边放着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被简深牢牢抓住的老太,脸上瞬间露出惊恐又恼怒的神情,她双脚拼命蹬地,妄图挣脱简深的钳制。
发现挣扎无果后,老太索性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哭大叫:“快来人呐,欺负人啦!欺负我这孤苦伶仃的老婆子啊!”
那嘶哑的嗓音,瞬间穿透医院嘈杂的人声。
医院本就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除了病人,大部分家属和陪同人员正百无聊赖地候着,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循声而来,将简深和老太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从各个角度投来,试图看一会八卦,看看这个男同志到底是怎么惹上老太太的。
简深不顾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对老太的行为充满警惕。
他紧紧拽着老太的胳膊,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老太脚边的袋子,语气冰冷且强硬:“你从这里面拿了什么!”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喧闹的人群中依然清晰可闻。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是咋回事啊?”
“谁知道呢,这年轻人看着不像坏人啊。”
“那老太婆哭得这么惨,莫不是真受委屈了?”
简深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拿她的袋子,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袋子的瞬间,老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反应激烈得超乎想象。
她先是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划破空气,犹如夜枭啼鸣,惊得周围围观人群纷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老太扯着嗓子嘶吼起来:“哎哟,痛死我啦!他把我的手给捏断了呀!这是要杀人啦,救命啊!”
她一边叫嚷,一边夸张地扭动着身体,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她有多“痛苦”。
护士也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脸上的表情凝固变得难看起来
要说林婉婉这生孩子的时机,简直就像精心算过似的。
那边明月和简铭的婚宴才刚刚热热闹闹地开席,可这个时候,饭店接到医院打来通知林婉婉要生的电话了。
生孩子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耽搁,张又萍和沈川一听,心急如焚,连一杯喜酒都顾不上喝,立刻火急火燎地先行一步往医院赶去,就盼着能第一时间守在产房外。
门丽柔清楚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事儿,现在去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陪着客人们尽量把这顿饭吃完,等差不多了,才赶忙朝着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在产房门口等待的时间里,门丽柔根本坐不住,她自己生过两个儿子,知道女人生孩子时那撕心裂肺的受罪模样,既担心林婉婉那么瘦能不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又挂念着她的大孙子是否健康。
她在这一层来回转悠着,心里烦闷又着急,正巧碰上了一个老妇人,两人便不知不觉地攀谈了起来。
老妇人告诉门丽柔,她女儿也在这家医院生孩子,还神秘兮兮地问门丽柔他们家有没有提前和医生打好招呼,把胎盘留下来。
门丽柔一头雾水,对这其中的门道全然不知,赶忙追问道:“留下来有什么用啊?”
于是,两人就这么小声嘀咕了好长一段时间,听老妇人一番详细解说后,门丽柔还真有点心动了。
她也就是刚才才知道大儿子简深回来了,所以看到从产房里出来的简深,瘦了还黑了,门丽柔瞬间就想起了老妇人说吃胎盘可以补身体的话,便赶忙跟简深提了提。
哪曾想,简深当场就拒绝了,她也落不着儿子一个好脸色,门丽柔也不跟儿子计较,心里想着不吃就不吃吧,她暗自打算,等沈明月生孩子的时候,提前去和医生打招呼把胎盘留下,到时候给简铭吃了,好好补补。
刚出生的孩子被护士抱去做各项检查了,门丽柔抽空去看了眼儿媳妇,见林婉婉正安静地睡着,便也不想过去打扰。
她正想着去看看护士有没有把大孙子抱回来,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门丽柔便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热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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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围观者开始对简深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道:“这小伙子看着挺正派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可这老太婆叫得这么惨,不像装的啊。”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脸皮薄一些的,现在说不定就直接松手放人了。
简深自然是没有伤害她的意图,他只是出手用力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