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周行之哈哈大笑,“我们可是同学。这小子当年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我们都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他促狭地看了眼简深,“没想到比我还早结婚,甚至,连孩子都快有了,时间真是过的太快了,到头来,打光棍的还是我一个。”
简深轻咳一声,“”
林婉婉抿嘴一笑,递过去银耳汤:“周先生要不要尝尝?简深炖的,味道还不错。”
周行之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可不敢抢孕妇的口粮。”他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个会,先走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叙叙旧。”
等周行之离开,简深坐到林婉婉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银耳汤:“刚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婉婉放下勺子,“我希望以后在饭店,大家是因为我的能力认可我,而不是因为我的丈夫和投资人熟识的关系。”
简深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他顿了顿,“不过周行之说得对,你确实很能干。”他亲亲林婉婉的手背:“我老婆最能干。”
林婉婉笑了,看着他:“那是因为有个好老师。”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你该去上班了,别迟到。”
简深站起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上我来接你。”
等简深离开,林婉婉才长舒一口气,想到刘淑华看自己肚子的眼神,眉头舒展不开,叹了口气,继续喝完银耳汤。
窗外阳光正好,后勤部的走廊里传来同事们忙碌的脚步声。
林婉婉翻开物资登记簿,继续她一天的工作,也许刘淑华不会就此罢休,但谁都不能伤害到她和肚子里的宝宝。
看着投资人周行之离开后,刘淑华站在楼道角落里,利索地点燃一支烟。
烟草的辛辣冲入肺腑,她想起上周在仓库角落看到的场景——林婉婉正将几个包装完好的进口咖啡罐装进手提包。
当时她鬼使神差地没出声,就想着抓林婉婉更大的辫子,不过之前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这也是今天刘淑华敢一开始上来和林婉婉叫板的底气。
虽然没看清具体标签,但那些金边包装分明是专门供给外宾的特供品,若真能抓到林婉婉监守自盗的把柄
她掐灭烟头,从口袋里随身带着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下举报信。
投进总经理信箱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投递口,她想,这次该轮到林婉婉尝尝被当众羞辱的滋味了。
“妈,简深昨天一夜都没回来,您有他的消息吗?”
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灰布,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缓缓覆盖了整座城市。
林婉婉身姿纤细,裹着一件宽松的外套,安静地站在饭店大楼的门口,目光时不时地望向道路的尽头,等着她熟悉的身影从路口出现。
她的手轻轻搭在肚子上,温柔地轻抚着,像是在安抚着腹中的小生命,如果有人凑近,就能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爸爸马上就来了……”
简深早上来送银耳汤的时候说好要来接她下班,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应该骑着自行车稳稳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今天,下班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半个小时了,那条熟悉的街道拐角处,却始终不见简深的身影。
林婉婉秀眉轻蹙,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简深向来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是不是工作上突然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这个念头在林婉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让自己的心情快些镇定下来,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工作绊住了他的脚步,不然简深一定会来的。
殊不知,此刻的简深,正身处在一个高度机密的项目当中,在那间被厚重窗帘隔绝了外界目光的会议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眼,四周的墙壁仿佛都在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简深坐在会议桌旁,神情严肃,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数据,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关乎重大利益的项目里。
他的寻呼机被锁在一个专门的保险柜中,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就算林婉婉等不到他独自回家后,用家里的座机拨打他单位的电话,得到的却只是冰冷机械的回复,没有任何人能给她透露一丝关于简深的消息。
以往,只要简深在家,这屋子林婉婉从不会觉得很大很空,到处都充满了简深的身影和他的行功轨迹,可此刻,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这种寂静让她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不安。
她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踱步,宽大的客厅此刻显得格外空旷,每走一步,她突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大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驱散内心的惶恐。
也许是孕妇的激素在作祟,林婉婉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知道简深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她相信简深除了特殊情况一定不会这样不和她联系的,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应该照顾好自己,让简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