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页)

这姑娘行礼时右肩下沉半寸,分明是久用长鞭缴械行礼的习惯。

“月洱。”贺愿屈指轻敲盏沿,檐角无声落下一道黑影。

“听乔叔说,你们手上都是有点功夫的。”贺愿一手支头,苍白的指尖划过空气,指向罗雀,“你们过两招让我看看。”

“是。”罗雀拱了拱手,退到了院子里。

月洱的弯刀劈开夜风时,罗雀反手自腰间抽出特质的束腰软绸。

金属相撞的火星溅落在青石板上,侍女装束收窄的袖口忽地寒光连闪。

三枚柳叶镖破空而至,逼得暗卫旋身蹬上槐树。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罗雀棋差半招,败下阵来。

“好个袖里乾坤。”

贺愿抚掌轻笑,看着侍女将暗器收回特制束腕。

“能在月洱手下撑一刻钟,对付平常暗卫是绰绰有余了。”

云晚寒攥着他袖角惊呼未落。

那边云水已请命上前切磋,眼瞧着最柔弱的女子抖开腰间软剑,剑穗流苏扫过满地青石。

待七人皆过了招,暮色已浸透半边苍穹。

贺愿将云晚寒拽到身前:“罗雀云水跟着你,若再敢拿朱砂喂锦鲤……”

话未说完,少年已嬉笑着蹦到院中。

“护好他就行了。”贺愿目光追随着云晚寒回了小院。

“余下的……”贺愿侧头时,恰见云水悄无声息地拭去罗雀颈侧血珠。

他垂下眼睑掩住笑意,父亲这哪里是给他留仆从,分明是把半支紫金卫化整为零塞进了宅院。

铜漏滴到戌时三刻,贺愿忽然按住正要添灯的挽歌:“你们既跟过老将军,应当知道……”

他指尖寒光乍现,一枚柳叶刀片擦着挽歌耳畔钉入门柱,刀尾犹在震颤:“我要的从不是忠仆。”

他相信这话会传到其他六人耳中。

梆子声撞碎夜色,檐角兽吻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幽光。

贺愿斜倚湘妃竹榻,安神药汤在掌心缓缓转动。

烛影将他的轮廓拓在素壁上,恍若一柄收入鞘中的薄刃。

“确定是平华侯府的人?”

药汁在喉间滚出苦涩涟漪,贺愿随手将空盏搁在茶几上,帕角金线昙花掠过唇畔。

“是。”

月一玄铁面具映着跳动的烛火。

“十二处暗桩,布防图与我们的月卫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镜像。”

贺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兵书卷脊,泛黄纸页间浮起铁锈味。

当日宋敛的“不配为贺家血脉”犹在耳畔。

“既是要当看门犬……”

他低笑一声,翻开了下一页:“便折了他们的耳目送回去。”

“是。”

“还有桩怪事。”他呈上密报:“平华侯府的探子,也在翻渡军峡的旧账。”

翻页声戛然而止。

“他们要查,那就让他们先查。”

贺愿抬起眉眼下了另一道命令:“你亲自去趟封陵。”

封陵王谢雪尽,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主上怀疑谢雪尽……”话音未落,窗外忽起狂风。

“双生子本该同气连枝。”

贺愿望着窗棂外扭曲的树影:“可你见过被斩首的蛇吗?”

“头尾相争,至死方休。”

苍白的指尖点在书上“空城计”那页。

“封陵王这十九年来由幕僚代笔的折子……”

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怕是谢雪尽早已和阎王混熟了。”

檐角铜铃在朔风中铮鸣,细雪纷纷扬扬落满鎏金兽首门环。

这是大虞开冬第一场雪,按例各府该设家宴围炉夜话。

贺愿新封易王,前厅的紫檀案几上,早已摞起半人高的鎏金请帖。

“三皇子的雪蟹宴倒是别致。”

贺愿斜倚熏笼,大氅领口银线绣着亲王规制的蟠龙纹。

他指尖一挑掀开烫金笺纸,腰间玉珏在雪色下泛出冷光。

“可惜了,病中畏寒,都推了吧。”

年轻郡王将帖子掷回案头。

“殿下刚回京,各方势力难免都会有拉拢之意。”挽歌端来一杯清茶,“殿下喝口热茶,这风雪天的,暖暖身子。”

素宣在思画腕底沙沙作响,她垂首记到第七家时,狼毫忽地顿了顿。

青玉镇纸下压着张雪浪笺,朱砂泥印分明是宫中规制。

“殿下……”思画话音未落,鎏金笺已被挽歌捧至眼前。

茶盏氤氲的水雾里,贺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见山红的余毒随寒气在经脉中游走,恍若冰锥刺骨。

“就说本王旧疾发作。”

他屈指叩着案几,檐外风雪声里混着断续咳音。

“从今往后,落雪之日概不见客。”

“小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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