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不管他们怎么嘀咕商量,背着手慢悠悠地出门去找他的几个老哥们。
“刘阳,你爷呢?”
“到祠堂那去了。”刘阳拿着鸡毛掸子给柜台驱赶小虫子,“老根爷,你别又怂恿我爷干坏事啊,小心我爸妈去你家找你。”
刘老根没好气地甩了甩手,“去你的,臭小子,长辈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尊老你都不会!你爸秃头三还来找我?你让他今晚来找我来。”
刘阳气闷,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他的背影,咒骂道:“看把你嚣张的,回头惹事今来了,我非得上你家看热闹去!”
话说,惹事今明天要过来的吧?就该让惹事今来治治刘老根这个大漏勺嘴巴,什么都叭叭地说,他爷现在死捏着宅基地的证,还说要是他们不乖乖听话,家里的东西没他们份?结果被他爸一顿骂。
这家里的户主是他爸又不是他爷,老头子就是听多了刘老根怂恿,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冒出来了。
见胖婶过来买东西,刘阳忽然问:“胖婶,你有惹事今电话不?”
“干啥?”胖婶下意识地反问,但很快又道:“我和她不熟,哪来她的电话?你家又发什么疯?你爷又想娶个小老婆了?”
说到这件事,刘阳就冒火。
“没有就说没有啊!问这么多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胖婶抽了下脑门,“给你脸了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跟我大小声?”
刘阳赶忙认错,心里苦哈哈地想:让惹事今来炸了这些人吧!真的,都烦死他们了!
毒舌今
周五早上。
桥西村村民近来一改往日懒散样, 个个起得比鸡早。倒不是他们天天兴奋得睡不着觉,而是天天不是左邻就是右舍闹矛盾,你来我往地咒骂都是轻的, 还有拿着棍子铁盆敲敲打打的。
最难的还是住在桥西村里的租客。要不是因为桥西村的租金相对来说比较便宜而且离得近, 他们早就搬走了。尤其是有些租客工作的工厂搬到了工业园里之后, 住在桥西村, 上班更没在郊区上班方便了。要是重新找租房,就要住得更远了。
“别吵了!”有租客实在忍无可忍,推开窗户朝底下大喊了一声,“天天吵天天吵我日你妈个仙人铲铲……”
陈今刚开车进村子就正好听到了这句,车子变成了龟速,摇下车窗,和大橘一起朝旁边楼上仰望,没看到那位大哥长什么样。她觉得,那个大哥缺了个大喇叭。就应该拿给大喇叭喊出来, 底下的人但凡离得远一些, 都听不太清楚。
呐,前头那家刚刚还拿棍拿盆吵架的人家顿了几秒, 又故态复萌吵了起来, 拿棍子的戳过去,拿盆的就正好一挡,然后就是“duang”的一声。再又“duang”的一声……
拿着铁盆挡着上半身的男人还四处乱窜躲闪, 拿着棍子的老太婆, 根本打不着他气不过,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砸过去, “duang duang daung”地响个不停。
嘶……
这个声音,太刺耳了, 怪不得人家租客都受不了。这还是大清早!有病啊这些人!
只听到又“duang”并伴着一道不起眼的“哐”声后,刚刚那位大哥又推开窗户不停歇地骂了三分钟,最后啊啊啊地吼了几声。
这本来也没什么,最近桥西村“发疯”的租客还少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们都已经在和租客商谈退租的事情了,已经有人开始搬出桥西村,现在都顾不上租客满意不满意的事情了。
但是!!!这次配合着楼上男人怒吼声的还有长长的汽车鸣笛声,足足按了一分钟,这回站在路边看热闹的村民也不好过了,刺耳啊!
陈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手肘撑在车窗上,对着那户吵架的人龇牙笑道:“我给你们起个前奏,继续敲啊。你们想要什么调子的?我也可以滴滴出来。”
秃头三小卖部的刘阳兴冲冲地跑出来开自家店门,头发睡成了刺猬球形状,眯着刚睡醒的核桃眼一看,乐了:嘿!他就说吧,惹事今今天肯定来村里凑热闹。这么早就来了,一来就“炸”村。
桥西村的人都没她这么嚣张的。
刘老头年纪大觉少,早早就起来了,听到外头好像是陈今的声音?又觉得自己听错了,陈今都说了不过来,这丫头精得要死,怕给自己招麻烦肯定不来家里趟浑水。
下一秒,就听到了陈今有些失真的大嗓门:“你癫婆!癫婆!癫婆!略略略!癫婆!……”
并且还有隔壁家老嫂子气得啊啊叫的声音。
不用说,肯定是陈今了。至于声音为什么失真?人的声音经过喇叭那么一扩散,怎么都是失真的。
刘老大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个声音……是陈今的?”
很快,大家就确定了,除了陈今还会有谁满嘴“癫公癫婆”?毕竟“癫公癫婆”又不是他们本地方言。没有人,能把那两个词用得堪比骂人祖宗十八代还要让人恼火。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