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以此定罪,不太好办,二来若是开堂审理,难免要波及邓如蕴的名声。
&esp;&esp;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知州连声叹气。
&esp;&esp;“下官也晓得此人禽兽不如,没少迫害良家。但下官在金州为官六载正是考绩的时候,上次满三年一考,我因着一桩经济案,照实罚了薛家两千两白银,考绩被人从优改到了中,今次我若再审了判了那薛登冠,只怕连中都没了,官也没得做了。”
&esp;&esp;知州一副吃了黄连的苦涩模样。
&esp;&esp;他说自己也想当个好官,“奈何这薛家上面有人,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连到了京中那位九千岁。那是什么人物,连朝中大员都奈何不了,官员进京没见到皇帝,先到他府上拜见。我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的知州,这官路还想继续往下走,实在无法如实判罚那姓薛的流氓。”
&esp;&esp;他说着,又为难地看向滕越。
&esp;&esp;“将军是咱们金州出来的,家中的事下官也有所耳闻。当年打压令尊的人,眼下也攀附上了那大太监,将军若非要给那姓薛的定罪,只怕少不得也要弄得一手骚。”
&esp;&esp;知州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都有些想笑了。
&esp;&esp;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就做了这样的窝囊官。朝政清明这种事他是不敢肖想了,但若是没有那大太监把小皇帝哄得团团转,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兴许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esp;&esp;可眼下么
&esp;&esp;他干脆站起身来,跟滕越行礼。
&esp;&esp;“滕将军,你看 ”
&esp;&esp;滕越将他扶了起来。
&esp;&esp;“知州的难处滕某明白,我不难为你,把人放了吧。”
&esp;&esp;这话一出,知州简直大松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