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跑那么早,要不还能吃上她的成功宴。
&esp;&esp;姚盈盈从公交车下来,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还是有点不习惯,她把长辫子剪掉了,这样不仅轻快还换了钱,就是总忘记。
&esp;&esp;她今天在厂子吃的饭,工厂食堂很便宜分量又大,但还是不如自己做饭实惠,所以她也只是偶尔吃,每次都尽量多添点,吃回本。
&esp;&esp;到了夏天,风都是热乎乎的,她也爱回家了,小屋背阴不说,地上铺的是青石砖,冷时候一点热气都吸走,可真凉,于是休息时候她就到处乱转,去书店找个地方窝着看看书,被赶走就再换一家,因着上班办了公交车月票,再不就坐着公交车满城市溜达,去市场看看里面都在卖什么,什么卖得好。
&esp;&esp;开始时候在陌生地方,在人群里她也会害怕、无措、怕别人的关注、怕自己丢了,但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什么都不怕了,她会在本子上给自己布置每周要学做的事情,大的有夜校报名上课,去银行存钱办存折,小的事情也有去菜场挑捆最新鲜的韭菜。
&esp;&esp;她敢保证要是妈妈来她跟前都不一定认得出,她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人了!
&esp;&esp;不只是这些,她还剪了厚重的刘海,像锅盔一样,戴着个大框眼镜,镜片没有度数但是遮住了眼睛,其实不太舒服,因为睫毛总是顶到镜片,只能用剪刀剪掉一部分睫毛,再加上整日穿着土蓝色的工厂服装,显得人很臃肿,第一眼看过去很不起眼。
&esp;&esp;姚盈盈发觉这样最省事,不然总有麻烦,除去不怀好意的异性,有些热心肠的大娘也让她不舒服。
&esp;&esp;刚搬到那个大杂院之后,因着她的事情街道处的妇女主任早和大家伙说过,丈夫牺牲了,本意是好的,想让大家照顾照顾,但有人会说——
&esp;&esp;“哎哟,可怜的呦,大娘帮你找个心善的人家……”
&esp;&esp;这是好意,姚盈盈知道,但她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esp;&esp;打扮得丑点就少了很多麻烦事。
&esp;&esp;姚盈盈握了握拳头,即使下班了她还是觉得手指头冰凉,她在一家玻璃罐厂做临时工,一天要刷几千个玻璃瓶,平时手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即使戴着手套也不抵事。
&esp;&esp;但她也非常知足了,现在工作岗位很少,能在那做临时工也不易。
&esp;&esp;她每个月会给家里写信,这个月信里头还夹着一张她在城楼前的照片,她没跟家里说宋秋槐去世的事情,什么时候说呢,她也不知道。
&esp;&esp;先这样下去吧,早晚有一天会说,她现在还有点不想想关于未来的事情。
&esp;&esp;姚盈盈边走边活动手指,这是她自创的手指操,这样做完手指会不那么僵硬,回家再用热毛巾敷敷就会舒服很多。
&esp;&esp;“盈盈!”
&esp;&esp;有人叫她名字,她一回头,是老熟人了,章仕珩。
&esp;&esp;“告诉你个好消息。”
&esp;&esp;章仕珩边眉飞色舞说着边把一张什么东西塞进了姚盈盈怀里。
&esp;&esp;“怎么这么快?”
&esp;&esp;姚盈盈惊讶地看着手里的个体户执照,她已经习惯了不论干什么事都得催的现状,没想到下来这么快。
&esp;&esp;“当然,你也不看谁出马。”
&esp;&esp;章仕珩挑了挑眉,他是很体面的上班穿着,妥帖的衬衫扎进西裤里,拿着个公文包,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esp;&esp;“你这个头发怎么剪得这么……”
&esp;&esp;章仕珩伸手扒拉了一下姚盈盈的头发,整个人笑得不行。
&esp;&esp;倒不是说丑,章仕珩感觉姚盈盈很像个小蘑菇。
&esp;&esp;姚盈盈后退了一步,推了下眼镜。
&esp;&esp;“还有什么事吗?”
&esp;&esp;章仕珩看她这个动作更想笑了,怎么这么呆。
&esp;&esp;但清了清嗓子。
&esp;&esp;“没有,我们单位一到夏天就发好多冰棍儿汽水什么的,我不爱这些小孩东西,你要吗?”
&esp;&esp;话虽是询问,但手里却把拎着的装满汽水的袋子塞进姚盈盈怀里。
&esp;&esp;姚盈盈刚要拒绝,章仕珩转身就溜了。
&esp;&esp;她其实真的不想收,一是因为不好总搭人情,二是章仕珩最近在她身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一定不是个好现象。
&esp;&es